一個女孩子家跟去成什麼體統?
我都是山賊了,還要什麼體統啊?我白了一眼白冰,說話這麼愚酸,怎麼做山老大。
我說不準去。白冰朝我瞪眼。
我去跟玉姐說。我此話一說出口時,四周的人都笑了,大家都知道白當家見了玉姐,是什麼事都會應承的。
白冰氣呼呼的摔袖走了。我跳起來歡呼。
為了丟了山塞的名譽同麵子,白冰命我女扮男裝,我乖乖服從,隻要能下山跟著他們見識見識就行了。大夥蹲在林子裏等著商人的到來,都注視著前麵那條路,一言不發的。
我可沒有耐性,腿早就酸了,幹脆趴在草地裏,這樣比較舒服。怎麼還沒來?我都犯困了。
來了,來了。我聽到有人低聲叫喊,一下子驚醒了。
大家準備好去擋路。白冰下命令道,轉眼間人都分了二路,擋住了馬車的進退。我起身,跟在後麵,隻聽見前麵矮胖子的音聲。
留下買路財。
車裏的人掀起了布簾,懶懶的開口道。
我正逃命呢,身上沒有錢財。
是太子容爍的聲音,我曾經要做太子妃的,當然熟悉他的聲音了。為了確定是不是容爍,躲在最後麵的我,一口氣跑到白冰的身邊。
果然是容爍。我哈哈大笑,容爍這時也發現了我,跳下馬車,直向我走來。
白冰皺著眉頭,我嚷嚷道。他是我的朋友。
做了山賊還有什麼朋友。白冰顯然不高興,但既然是我的朋友,他也隻好以禮相待。
奴才參見瑤公主。容爍的貼身侍衛小祥子道。
瑤公主?白冰同其它人都吃了一驚,要知道自古以為官賊二道是相互對立的。
我對白冰說,回山塞再對你們解釋。白冰也沒有為難我,讓兄弟搬著馬車上山。我把自己的身世講了一遍,當然自己想嫁容爍的事是不能說的,皇後認我作義女想把我許給七阿哥,再把母親讓我離家的事,一一向眾人交待。
這麼說,你是太子,你是公主了。矮胖子指著我們問,我同容爍都點點頭。
你既然是太子,在山下時我應該沒有聽錯吧,你說自己正在逃命。白冰問。
我也看向容爍,他苦笑道。
自古為了帝位手足相殘也不足為怪。你沒有聽錯,我正在逃命。你知道母後為什麼要你嫁給七阿哥嗎?容爍看著我問,我搖頭,他繼續說。
因為母後想讓七阿哥做太子,也就是說她要廢了我或是除掉我。
所有人都跟我一樣震驚。原來是這樣,母親也早就看出來了,難怪要我走得越遠越好。皇後好歹毒,先是害死三姐姐與表哥不算,現在又是太子。
我額娘也是皇後處死的,就因為我額娘擋了她的路,又得皇上的寵。
容爍的語氣過於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這樣一個人,心裏背袱著這麼多的事,他在皇宮裏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既然已經回不了皇宮,就在這裏住下來吧。玉姐開口道。隻是,這裏沒有太子與公主。
容爍笑了,那一種屬於他特有的笑,帶有秋日的蕭條。他說。
我決定離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太子了。
我嘟著嘴道。我從來也都不是什麼公主,是皇後強加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