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在看到蘇穆卿的那一眼,這目光,蘇穆卿無法忘記,透骨的冷,就像是一隻餓狼,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美味的食物,這目光久久不散,直到擦肩而過,蘇穆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但是目光卻透著清冷,自己本來就沒有錯,這家夥腿斷了也和自己沒有關係,踏步走了進去,“父親,我剛看到扶桑被人抬出去?他來了?”
輝夜難得看到自己的女兒會到自己的這裏來,雖然這房間是自己和阿穎原來的小屋子,但是每一次想要帶著蘇蘇回憶以前的故事,蘇蘇似乎都心不在焉,漸漸地,輝夜也不是一個知道怎麼做父親的人,便歇了帶著蘇蘇憶往昔的心思。
輝夜的性子一直都很淡漠,麵對這唯一的女兒,也算是有了多的心思,可是蘇穆卿對輝夜,根本是陌生的,雖然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在血緣上,他們是最親的關係,但是蘇穆卿沒有辦法把這個男人當做自己的父親,因為——
她這二十多年來,在一個和睦的家庭,有一個威武但是卻溫柔的父親,甚至有一個賢淑愛著自己的母親,這樣的認知,一直都延續了二十多年,直到自己的父母離開,在蘇穆卿的世界裏,永遠的再見。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存在,但是卻被告知,自己其實還有親生父母,蘇穆卿甚至覺得自己對不起蘇梅清和穆宛如這麼多年的養育,他們精心嗬護著自己,不讓自己收到一點苦楚。
但是自己現在就認了別人做爹,所以每一次蘇穆卿看到輝夜,心裏活動都是複雜的,更何況,這個男人竟然限製自己的自由,一個父親,強逼著自己嫁給自己不熟悉的人,就像是自己其實是一個商品一樣,心裏怎麼可能忍受得住,於是看到這個男人,她也就歇了和他交好的心思,明麵上過得去就可以了,畢竟這還要抱著這個男人的大腿,“父親……”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扶桑的腿也已經斷了,這也算是有了懲罰,算了。”一句算了,就直接把這件事情磨平了?
蘇穆卿瞠目結舌,想不到扶桑今早一過來,趕在自己的前頭,竟然就說服了這個男人,甚至昨晚的事情都完全磨平了,這口氣,蘇穆卿頂在了喉嚨口,語氣都急切起來,道:“憑什麼,你光看到他的腿斷了,可是我……”
可是——
蘇穆卿反手指著自己,這心裏怎麼都憋不住,揚起了聲音,道“我差點就被強女幹了,你知道麼!”
這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蘇穆卿甚至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囚犯,被一個好好供養的囚犯,本來還有一個所謂的大小姐的稱謂,但是其實呢?如果不是綰綰出現的及時,那麼現在在這裏哭訴的就是自己,到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又會做什麼?
“好了。”輝夜已經教訓過了扶桑,但是自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麵對蘇穆卿,如果她是一個男孩,或許他的想法會不一樣,但是蘇蘇是女兒,輝夜的性子本就淡漠,看到蘇穆卿瞪大了眼睛,竟然反駁自己,忍不住怒喝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平衡,但是扶桑已經收到了應有的懲罰,你也就不要再計較了,這斷腿,也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