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歡又睨了母親一眼,母親還在哭訴心中的憤懣,她心中卻在想見到父親時該如何說,方可引來父親高看自己一眼。不管如何,母親總是母親,若是自己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母親在府中的日子總會好過今時今日,隻是母親未必體會得到自己的這番苦心。想到此,撒歡忍不住一陣黯然。
天色完全落黑,撒歡終在大書房見到了父親,請安後,她先將喜鳴的行蹤告知了父親,然後又詳述了自己在漁福鎮的經曆,尤其是與喜鳴及高穆歙結交之事,這一年的其他經曆她隻字未提。撒歡有自知之明,清楚父親關心的並不是她這個女兒,丞相大人想聽的隻是這個女兒出去一年到底有何收獲可資利用。
“想不到二王子竟會出手救喜鳴。”姞國的丞相大人驚訝道。
“此事確是出人意料。”撒歡應道。
丞相大人思忖片刻,繼續說道:“如此看來,鄭國之事尚有變數,那喜鳴也還真有可用之處。”
撒歡聞言問道:“不知父親想要如何利用此事?”
“我還要想想,既然二王子參合進來,就定會有可用之處。”丞相大人頓了頓,問道:“你說小福為救喜鳴死了?”
“是的,父親。”說起此事,撒歡心中還有些難過。
“如此倒是將喜鳴與你的關係拉近了不少。”丞相看著撒歡說道。
在黑礁林時,撒歡已想清楚這些,所以不再急著與喜鳴套近乎,反倒決定先回姞國見父親一麵。
“喜鳴公主確是因此異常感動,也就對女兒多了幾分親近。”撒歡回道。
“嗯,如此甚好。”丞相大人點點頭說道。
撒歡想了片刻,繼續說道:“女兒想著今後大有可能會再與喜鳴、還有二王子等人相見,為獲取他們的信任,就如實說了名字,是否還要將更詳細的身份說與他們知道,女兒想聽父親的意見。”
“好,是否要詳說及如何說,可視他日情形再定。”
“是,父親。”
丞相大人未再說話,隻若有所思的在書房中間踱來踱去,過了一陣,突然輕聲自語道:“韓淵鄭季請封之事應已傳到漁福鎮,二王子隻怕很快就會趕回鳳歧,那喜鳴公主應當也會去鳳歧。”
撒歡聞言不解的看著父親,丞相大人未理會她,又過了片刻才抬頭對她說道:“這幾日關於韓淵鄭季封侯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卻一直未有確切消息,你明日再陪你母親一日,後日啟程去鳳歧看看情況。”
撒歡心中一喜,麵上卻是波瀾不驚,隻恭敬答道:“是,父親。”
丞相大人點點頭,繼續道:“據傳,此次封侯之事韓淵鄭季走的是羽夫人五王子一線,隻是這二王子向來與羽夫人母子不合,為阻止羽夫人母子勢力擴張,他定會反對韓淵鄭季封侯之事。”
撒歡聞言思忖片刻,然後恭敬問道:“父親是想要韓淵鄭季封侯還是不能封侯?”
“最好是能封侯,然鳳歧與天下又有諸多反對他們之人。”丞相大人答得很快,顯是早已想好此事。
“是,女兒明白了,女兒後日就啟程前往鳳歧,然後見機行事。”
丞相大人未置可否,沉吟片刻後說道:“現小福已不在了,以後就讓蓮姑跟著你,也算多個幫手。”
撒歡聞言不禁大喜,躬身一禮,說道:“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