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蘊鼻子裏冷哼了一聲,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握成的拳頭都快握出水來,咬牙說了句:“既然你覺得爽,那就留著你自己用吧,女兒家,應當護的肌膚白嫩些才好嫁人。”
齊蘊嘴毒,一句話噎得梁嘉寧差點跳起來,這話要是換了別人說,此刻恐怕已是吃著她的拳頭了,可偏偏是齊蘊,她就不得不忍下,抓著粉粉的涼帽跟齊蘊後頭走了幾步,抬手剛想扔了,驀地看到冰帽上屏兒用絲線繡上去的一隻蝴蝶,活靈活現,仿佛真的就立在花蕊之中,稍稍的一點驚嚇就會飛了一般,確是好看的緊,反倒使得梁嘉寧舍不得扔了,握著涼帽的手不由地就緊了一些。
齊蘊倒是也沒讓梁嘉寧為難,換了一身不打眼的青色衣袍,就是鞋子看著幹淨的狠了些,不過還行,身上的貴氣斂起了不少。雖然不情不願,出門的時候他還是抓過了梁嘉寧手中粉嘟嘟的涼帽罩到了頭上,而且連帽沿的紗織帷幔也拉下來摭住了自己的臉。梁嘉寧敢讓他這般裝扮,府裏定是有與他身形相似的女眷,齊蘊倒沒多想,可貼在他身邊的賀嘉彥怎麼都憋不住湧到嘴邊的笑,出門的時候差點被守衛看出破綻來。
梁嘉寧一看侍衛的眼神不住地在齊蘊和賀嘉彥的身上轉,緊走了兩步過去從守衛手中接過馬韁來道:“七叔,我帶他倆出去遛馬,走不遠。”
被稱做七叔的人從齊蘊和賀嘉彥身上收回視線,給梁嘉寧把上馬凳搬過來,扶著她上了馬又叮囑了一句:“可別再玩太狠了,免得都督回來又要惱你。”
“知道了七叔,都督若是酉時前回來,你就替我擋一擋,說我上柳先生那裏去了。”
身後的守衛還在說著什麼,梁嘉寧卻一提韁,雙腿一夾馬腹,抬手抽了賀嘉彥和齊蘊馬一鞭子子,三匹馬就揚長而去了。
齊蘊和賀嘉彥都沒帶隨從,三個人三匹馬,剛出了都督府齊蘊就一把把頭上的帷帽扯下來,抬手就要扔,被梁嘉寧策馬上前伸手接住:“這可不能仍,你不想要,屏兒可寶貝著呢。”
齊蘊看著這般小女兒姿態的梁嘉賓寧,半晌沒說話,很不友好地瞪了梁嘉寧一眼後棄之如敝屣般閃到了一旁,不過隨後再轉身時就傻眼了。梁嘉寧把那頂粉粉嫩嫩嫵媚無敵的涼帽接過去,竟然手掌一翻扣到了自己的頭上,而且還把紗織帷幔也扯了下來!
賀嘉彥自從被齊蘊強拽上馬背到現在,勉勉強強算是坐穩了身子,原本就拉在齊蘊和梁嘉寧後麵,此刻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抬腿夾了夾馬腹趕上去貼在齊蘊身邊,也沒看人,便伸手去拉人:“嘉寧,能不能換馬車呀,這也太……”感覺抓在手裏的人不對,賀嘉彥一扭頭碰上齊蘊笑得有些詭異的眸光,怔得差點從馬背上翻下來,齊蘊手快,趕緊一把扯住了,朝旁邊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