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梁嘉寧還不是兔子。幾個人似乎都沒看清楚梁嘉寧是怎樣出手的,那個掠到賀嘉彥麵前的侍衛就已經倒在了血泊裏,他手中的匕首隻來得及在賀嘉彥頸間輕輕劃過,刀刃上隻沾了淺淺的一泓鮮血。
賀嘉彥忘了痛,也忘記了害怕,瞪著眼睛看著倒在他腳下的人渾身止不住地顫。梁嘉寧伸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握,道:“跟在我身後,我會護你周全。”這是她的親人,她縱是丟了命,她會給她的親人一個安心一個保證。
常鈺霖頓時被梁嘉寧激怒了,他本來隻是想戲耍她一下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殺了他的人。
“梁嘉寧,你找死。”
常鈺霖身影一動,瞬間就帶起了一股疾風,淩厲的招式泰山壓頂般攻向梁嘉寧。這是一場勝負毫無懸念的交手,如果說前一次常鈺霖在柳先生的後院與梁嘉寧的爭鬥他沒有占到上風是因為心存頗多顧忌,那這一次他放開心性搏殺,勝梁嘉寧,毫無阻礙,更何況現在的常鈺霖已心生殺意。
被激怒了的常鈺霖尤如下山的猛虎,招招狠厲步步緊逼,梁嘉寧連避帶閃的躲了幾招,最終還是沒有躲過,被常鈺霖一腳正好踹中當胸,飛出了十幾步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常鈺霖的這一腳用的勁不小,梁嘉寧感覺骨頭象被拆了架,痛得她眼前一黑,但她還是堅持著讓自己保持清醒。齊蘊還在西胡人手裏,她不能讓他有事。
梁嘉寧踉踉蹌蹌掙著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搖晃了兩下又站穩了,肋間象插著一把劍般的痛,可能是肋骨斷了。兩人再次打在一處時梁嘉寧骨子裏的狠勁被逼出來,就在她與常鈺霖錯身的一瞬,梁嘉寧稍一彎腰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來。
等常鈺霖站定身子時,才感覺到腹部的痛,他低頭一看,腹部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團白色的腹肌已裂開向外翻出來。梁嘉寧手中的那把匕首太過鋒利,幸虧他躲的快,否則現在已是被開膛了。常鈺霖伸手在傷口上抹了一把,抹了一手的血,湊在唇邊舔了一口,然後迅速出手,快、準、狠,招招攻向梁嘉寧要害,幾招過去梁嘉寧手中的匕首就到了他手上。
再接下來,匕首刃上的鮮血就換成是梁嘉寧的了,幾乎每一招下去都會沾上她的血。
齊蘊被人挾持雙手反剪立在水中,他麵容鎮定,目光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一幕,看著這個叫梁嘉寧的女子,一個善未芨開的稚齡女子,正為了他的安全與人搏命,以那麼單薄羸弱的身體與強敵對抗,眼神中絲毫沒有膽怯與退縮,讓身為男子的他都為之汗顏。
齊蘊心底翻起的巨浪一波一波吞噬著他心底的那層冷硬。
不知打了多久,火熱的太陽似乎都看不下去在麵前摭上了片烏雲。梁嘉寧終於打不動了。她渾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刀,被打傷了多少地方,她都能看到她的臉蛋腫起來的地方布滿了血跡,但她還是死死地纏著常鈺霖,不折不扣地與他過招。防守十次哪怕有一次機會她也不會放過攻擊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