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張念叫來了豔豔她們把我背回宿舍,我才看到自己的手腕和腳腕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何歡,既然出不去,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好受些?”
豔豔的眼裏全是擔憂,也多了一些不理解。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歎了口氣。
我不想妥協,若是可以爭取,為什麼不爭取幹幹淨淨離開的機會?
“哎,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或許你和我們不一樣,這個小地方原本就困不住你,何歡,其實張念說得對,我也希望你可以離開,起碼算是一個念想,我可以知道,你離開了這個火坑,那就夠了。”
豔豔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些許悲傷,眼裏流出了淚水。
我看著她很是心酸,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淚。
“何歡,好好休息,估計你隻能休息三天,芳姐不會讓你閑著的。”
豔豔幫我把被子拉好,看了看李敏依舊空著的床,說道:“李敏這死丫頭倒是解脫了,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肯定的,她那麼善良。”
豔豔點了點頭,自己擦幹了眼淚,說道:“我出去打聽一下張念的情況。”
我趕緊點點頭。
她走了以後我看著發黃的天花板,下輩子?我們都知道人沒有下輩子,可是卻執拗的相信李敏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豔豔回來之後告訴我,周老板花了6萬塊錢就把張念帶走了。
芳姐很不願意,因為張念不隻那個錢,周老板很是不高興,狠狠的瞪了芳姐之後給了她兩大耳光子,最後周老板砸了6萬塊錢在芳姐的麵前帶著張念就走了。
豔豔說這個事情的時候臉上很是興奮,對周老板弄死李敏的事情似乎已經不在意了,轉而高興他打了芳姐兩耳光。
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變化無常,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是敵人的敵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
之前的周老板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毒蛇猛獸,但是他卻替我們狠狠地教訓了芳姐,這讓我們很是解氣。
可是開心完之後,我們又很擔憂張念。
不過之後的半個月,周老板再也沒有來到場子裏,倒是讓我們很開心。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芳姐就讓我下床繼續去大廳裏端茶送水,我手腕上的傷口甚至都還沒有結痂,下麵一走動也是隱隱作痛。
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學乖了,就算有客人強行要看我的臉,我也會給他看。
不過每天一開始工作之前我就會到廚房,弄許多鍋灰抹在臉上,沒了容貌,自然就再沒客人對我感興趣。
雖然我在場子裏得以保全清白,可是眼見半年之約越來越近,我的心裏也是十分的著急。
那時候我離開KTV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我身上背負著來自張念的希望以及豔豔對自由的渴望。
“臭婊子,老子摸一下你都不行?老子花錢就是來消遣的,怎麼著?你是不是找死!”
果然,又有客人朝著新來的姑娘動手動腳了,那個姑娘除了趴在地上小聲的啜泣,什麼也不敢做。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發現這個罵人的客人我居然認識。
王誌偉。
我看著他,不禁冷哼了一聲,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角已然掛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就連眼神也變成了不屑。
我垂眸,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麵上的表情,一臉淡定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