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就這樣想著,慢慢地她竟然睡著了。這一覺,還睡得特別的香。她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靈魂好像離她而去,她覺得自己在縹緲的太空,漂浮,像宇航員一樣地進入失重狀態。
這種狀態,是她從來所沒有過的。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隻是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陳老師,你睡吧。”她才猛然一個機靈,看到技師已經收拾工具準備離開了,常經理正站在她的床前。
陳老師就有點不好意思,趕忙對技師說,“謝謝你啊!辛苦了。”技師連忙說,“不辛苦,應該的。說起來呢,是我應該感謝你。因為有你這個顧客,我才會有給你服務的機會,我才會有提成可拿。”
陳老師仔細一想,人家說得也有道理。陳老師目送技師離去,但是自己卻不想馬上就起來,她還沉迷在剛才的狀態中,一時還不能走出來。她的思緒,還漂浮在半空中。
陳老師很感慨,原來在以前,自己雖然也是生活在大城市,也是大學的老師,算是正經八百的金領了。可是自己竟然沒有過類似今天的體驗,類似今天的享受。看來,大千世界,還有許許多多是自己所沒有領略過的。
無限風光在險峰,自己不要說險峰,就是連最起碼的一般的山峰,也沒有上去過。就說這一次的實踐活動,就已經開創了她自己的多個第一次。
第一次坐這種電視中國家領導人才坐的中巴,第一次住的是五星級的酒店,第一次吃那個娃娃魚,第一次享受貴族式的美發服務,第一次享受這樣的足療。
這才幾天啊,就似乎濃縮了自己的人生體驗。
所以,陳老師就那樣躺著,她眼角的餘光,甚至能看見常經理那驚訝,那異樣的眼神,但是,陳老師現在是不會顧及的。說到底,如果在乎常經理的眼光,那麼陳老師自己就要從朦朦朧朧的夢境中,回到正常的狀態。
實際上,常經理並沒有注意她的狀態,她實在是太累了,她的眼光之所以看著像在注視陳老師,是因為她的職業需要,那是她服務的對象,她不能不關注。
可是她不能一個勁地關注,特別是在人家享受足療,而她隻能觀望等待的情況下,她的注意力是不可能時時集中在陳老師身上的。
常經理,她的心理也不平衡,就是因為一個主客的身份不同,她就要在人家享樂的時候,隨時準備為人家服務,還得陪出一幅笑臉來。這跟那種通房大丫頭有什麼區別呢?
說實話,別看她經常陪客人做足療,她本人卻是一次足療也沒有做過。她實在也想象不到,一個女人的雙腳,被一個男技師抱起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所以,對陳老師的表現,她並沒有興趣去研究。她的興趣,在於怎麼能在客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個懶,打個盹。她就是在佯裝看電視,而實際上是在打瞌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老師從遐想中回到現實,現在她醒過來,算是夢醒了,隻有渾身的慵懶,還證明著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都是曾經真真切切地發生過的。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來,常經理馬上就注意到了。職業的微笑,馬上又回到了她的臉上,“陳老師感覺怎麼樣,那個男技師的服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