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失敗的話,下場會很慘。”
“你一個姑娘家都不怕,我怕什麼!別看我這樣,我……我也是個男人!”
葉瀾目光下移,扯了下嘴角,無奈道:“那你倒是別抖啊。”
王軒景雙腿顫抖如篩糠,說話聲音裏都帶了哭腔,還硬著頭皮道:“誰誰誰抖了,我我我我才才沒抖……”
這下不僅抖,還結巴了。
葉瀾歎了口氣,勸道:“王軒景,你聽我說。我好歹對羅老鴇還有用,就算被抓回來也不會要我的命,可是你要是被抓了,說不定會被打死的。我看你還是拿著這筆錢,好好為自己打算,以後也能生活好點。你放心,隻要你小心點,羅老鴇不會懷疑你的。”
王軒景扭過頭,沉默不語。
“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默認了。喏,見麵分一半,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多少,不過這麼厚一遝,應該是不少了。你省著點花啊,別我剛走沒多久,你就花完了。到時候你又窮的叮當響,可沒人像本姑娘這麼善良,給你送銀子。”
“不過先講好,為了我的安全起見,也為了你的身家性命,我現在要把你綁起來打暈。到時候有人問起來,你把一切推到我身上就行,明白不?”
葉瀾手中拿著的是把帳子拆下來,扭成的繩子,綁一個人不成問題。
“嗚嗚嗚……”王軒景肩膀聳動,攥著拳頭咬著牙忍著堵在喉嚨口的哭聲,卻還是沒忍住淚如雨下,“葉姑娘,我從來沒遇見過比你更好的人!今天你看得起我,我也不能做個孬種!頭掉了碗大個疤,有啥了不起,我他娘的早活夠了!嗚嗚嗚~~”
葉瀾扔下繩子,撓撓耳朵道:“別哭了,怪不好意思的。”
“嚶嚶,人家忍不住嘛~~”
葉瀾冷寒,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這貨當龜公當出毛病來了吧,說話怎麼還帶尾音了?
“哦,既然你這麼感動,願意為我拋頭顱灑熱血,我看,還是不要用錢來玷汙你這份純潔的情感了。”
話音剛落,葉瀾手中的銀票就換了主人。隻見王軒景那廝一臉蕩漾的捂著胸口的銀票,不要臉的道:“沒關係,請盡情的用錢來玷汙我!”
這會兒子倒是腿也不哆嗦了,說話也不結巴,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葉瀾一巴掌糊到他頭上,把快要飄起來的人壓下來,從上往下的俯視著他,陰慘慘的笑道:“你要是再不安靜下來,我不僅用錢玷汙你,我還用錢給你陪葬。”
好……好可怕……!!!
“來,聽好了,我們這麼做……”
而在另一邊——
“這麼做行麼?”
“有什麼不行的。”陳未語將長腿往桌沿上一擱,衣襟大敞,露出一半白膩的山巒,姿態嫵媚,“羅老鴇那老貨倒提醒了我,那些女奴雖然經我手調教,但再怎麼也是晉王的人,她們的身家性命都握在晉王手上。到時候送到南廣候手裏,線放得長了,我再想控製她們,也是鞭長莫及,不如選些新人進去。”
“那晉王那邊你怎麼交代?”
“交代?到時候人都送過去了,隻要南廣候喜歡,他晉王去把人要過來不成?隻要控製住南廣候,晉王又能拿我如何?”陳未語垂目冷笑,男人嘛,不都是這樣,權錢色欲,總要占一樣。
若說有誰不在她的掌控中,就隻有,譚月初和,林長闕!譚月初便罷了,她早知道那男人不是能被人掌控的角色,可是,林長闕……
陳未語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他的肉,飲他的血。這些年來,他偽裝的,實在太好了,騙過了所有人,包括她!她以為林長闕是一個愛權勢、有野心的男人,冷酷、冷靜、睿智,這樣的男人最對她的胃口,她幫他守住權勢,他給她更尊貴的身份。
多麼公平的交易!
可是真讓人意外,他竟然因為一個死去的女人,將唾手可得的權勢棄如蔽履,甚至不惜做出玉石俱焚的事。而她,不過是用來迷惑外人的棋子,不用時便拋棄。真是應了那句話,終日打雁,最後反被雁啄瞎了眼。
不過這場戲,還沒唱到最後。
“林長闕想讓自己的兒子置身事外,我偏不讓他如意。嗬嗬,到底是小孩子,身邊人一攛掇,便坐不住了。”陳未語拿起一柄美人扇,掩唇低笑,“青竹那小子處理了嗎?”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毀屍滅跡,保證沒有人能找到他。”
陳未語滿意的一笑,沒骨頭似的攀上身邊人的胸膛,媚眼如絲,吐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