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踏進幼稚園的瞬間,隻想給沈瀾評一個優秀,形容得無比準確!

他作為特種兵,受過最專業的訓練,五官非常靈敏。幼稚園裏,小朋友的哭鬧聲,特別是毫無意義,卻尤其高亢的尖叫聲,讓他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今天的幼稚園裏非常熱鬧,除了讓人頭疼的小鬼頭,還有不少成年人。幼稚園也被布置得格外“幼稚”,幼稚中又透著某種怪異的溫馨感……

容寂腳步不停,即便他從未來過這裏,卻憑著敏銳的直覺,徑直朝疑似幼稚園園長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此刻的園長辦公室裏麵卻並沒有比外麵安靜多少,雖然少了小鬼的吵鬧聲,卻多了成年男人的怒吼,和女人尖銳的嗓音,夾雜著小孩的哭聲,組合在一起,讓人不由心生煩躁。

衝著眼中含淚的幼教老師咆哮的男人看起來應該隻有二十多歲,長得不賴,身高約莫有一米七五,戴著錐形耳釘,穿著寬大的潮牌服裝,腳下蹬著J家限量籃球鞋,是個痞帥的潮男。

而一旁尖著嗓子叫罵的女人長相豔麗,穿戴都是一般人叫得出名卻買不起的奢侈品牌,看起來倒是比潮男要“普通”多了。

女人正寶貝地圈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伸著手朝一堆年邁的夫婦指指點點,大紅色的指甲看起來猶如魔爪。

而被幼教老師若有似無地遮擋住的角落裏,一個粉紅色的身影擠在裏麵。

“你他媽是不是不相幹了?啊?老子叫你讓開!”男人像是忍無可忍,伸手一把拽住女老師的胳膊,“別以為老子不敢打女人,滾!”

“黃、黃先生……你先平靜一點,有話好好說……那隻是個孩子,你何必跟她生氣呢……”院長在一旁拉著潮男的胳膊,連聲勸說,“等她的監護人到了再說行嗎?孩子被嚇壞了……”

“嚇壞了?!”尖銳的女聲響起,刺得人耳朵生疼,“你們倒是心疼那個小賤種!好哇!我每年交那麼多錢給你們幼稚園,你們就是這麼厚此薄彼的?我當初就不該把孩子送到這裏來!還說什麼貴族幼稚園,連這種爹媽都不知道是誰的小賤種都能收,這幼稚園也不是什麼好的!”

“你嘴巴放幹淨點!什麼賤種不賤種的,也瞧瞧你兒子看著呢,給他積點德吧!”老婦人跪在地上,扶著一個半躺著的老先生,氣得聲音都喊啞了。

“老不死的,你說什麼?你敢咒我兒子?!”女人頓時如同點火的炮仗,聞聲便炸了,“老公!你聽聽看,這個老不死的咒我們兒子!老公怎麼辦呀?咱們家就這麼個寶貝蛋,要是被她咒出個好歹,我、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黃太太,岑老太太不是這麼意思,她……”

“什麼這個意思那個意思的!我不聽!你們幼稚園黑心腸,和這老不死的聯合起來害我兒子!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法庭上見,我要告到你們傾家蕩產!”

躲在女人懷裏的男孩虎頭虎腦,看著還挺可愛,隻是此時正一臉得意地望著角落裏瑟縮的一團粉紅色影子,拍著小手說:“徐皛皛沒人要!徐皛皛沒人要!”

“沒必要這樣吧?你們一對兒年輕人,何必這樣欺負一個幾歲的娃娃和六七十歲的老人呢?”終於有人看不下去,遠遠地出聲道,“小孩子之間玩鬧,能有多大的事兒啊?差不多得了。”

有了第一個人出聲,第二個人也緊跟著勸道:“就是,那還是個孩子呢,沒必要把話說這麼難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