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秀容顏下,那如鏡般的清澈瞳孔中卻閃露著一絲最純粹的殺機與絲絲的嗔怒恐懼,方才她確實感覺到了死神的接近,她毫不懷疑下一秒東方睿會將自己碾碎。
婠婠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臉飄出一絲笑意,旋又被讓人神碎的傷感神色替代,凝住著原隨雲半晌,才幽幽歎道:“婠婠就這麼讓公子厭惡嗎?”
東方睿臉上亦浮現出絲絲笑意:“婠婠便是姑娘的名字嗎,倒是十分中聽;像姑娘這樣的天香國色,世上又有哪個男兒能心生厭惡呢?”
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婠婠輕歎道:“公子若不討厭婠婠,剛才為何卻要置婠婠於死地呢?”
東方睿淡笑道:“這卻是在下失策,原以為姑娘不會再醒過來,在下又怎能看著姑娘痛苦的作個活死人呢!”
輕搖臻首,似是含羞帶怨,婠婠幽怨地白了東方睿一眼道:“這麼說倒是婠婠錯怪公子了,婠婠能問公子一個問題嗎?”
東方睿微微一笑道:“婠婠要問什麼不妨說來聽聽,在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婠婠柔聲道:“東方公子好似憑空出現,幾月以前公子根本不曾有過公子的痕跡,卻不知公子來從何處?”
東方睿含笑不語,颯然一笑。
婠婠幽怨道:“這便是公子的知無不言嗎”語聲親昵,但卻予人纏綿不舍,無以排遣的傷感,愈聽愈難舍割,讓人恨不得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講出來。
“能說的在下自然會說,婠婠你的功法雖然厲害,但想要動搖在下的心神卻還是差了一點!”東方睿淡淡的說,語氣中不帶半點感情。這還真說不清楚,難道說是來至幾百年後。
“若是真的連半分亦無法動搖,公子豈會生氣!”婠婠絲毫不動怒,緩緩走了過來,左手挽起烏亮的秀,右手不知何時多了個梳子,無限溫柔地梳理起來。說不盡的軟柔乏力,顧影自憐。忽然手中一頓,美眸中蕩漾著絲絲輕嗔薄怒:“什麼是能說的呢?”
東方睿道:“婠婠何不問問看呢?”
輕搖臻首,秀手揚起,一點寒星閃現。
婠婠淺淺歎息道:“婠婠實在不願對公子出手,畢竟在這世上想要找出一個不討厭的人已然太難,想要找到一個令婠婠亦心生好感的男子更難,但愈是如此,婠婠便更應及早擊殺公子,公子雅量,想必定會體諒婠婠的苦衷!”
婠婠聲音婉轉動人,好似一個溫柔的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誰也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殺意。
東方睿微笑道:“在下也實不願對小姐出手。”聲音中又說不出的遺憾,向婠婠遙遙一揖,右手攤開,彬彬有禮仿佛是在邀請婠婠率先出手,麵上的微笑猶末消失。
美目淒迷,似絲毫不覺身在險境中,婠婠秀發飄起。她的身前立刻形成了一個黑色旋渦,似變成一個無底深洞。
如此厲害的魔功,恐怕天下間極大多數人連在夢中也沒有想過。
東方睿當其衝更是感覺到如此魔功的可怕,他感到此種武功隱隱然已有吞噬他人真氣引為己用的妙用,不由大感有趣。手捏劍指,朝空中點去。
化作千百點寒芒,閃電前移,帶起漫天勁氣,往旋渦卷去。旋渦瞬間消散!
以婠婠魔功的變幻莫測,亦感到這一招的可怕之處定然是沛然難禦。黛眉輕蹙,似是無限惋惜的嬌歎,寬袖中左右各飛出一條白色絲帶,同時隻以右足拇指尖向地麵一點,撐起嬌軀,整個人陀螺般旋動起來。
她那對纖纖玉手以奇異曼妙的動作,交叉穿梭地揮動絲帶,織出一個幻變無方,充滿波紋美感的渾圓白網,把她緊裹其中,成了一團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如此魔功,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東方睿眉頭微皺,劍指一轉,詭異變換的劍式化為一點寒星!
虛空中寒光一閃而過!
“砰!”
婠婠被震得往外跌退。仰起美絕人寰的俏臉,似嗔非嗔地橫了他一眼,接著輕歎道:“沒想到公子劍法竟如此高明,他日有暇,婠婠定當再次前來領教!”
“嘩”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轉青,像月宮仙子般沒入月下,刹時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