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話?”簫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跟不上寧休的思路,明明對方才是一個新人。
“過兩縣裏的軍隊就要經過這裏。”
寧休沒有停下腳步,淡淡開口道,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孫寡婦的相公已經離開村子從軍一年多了。”
聲音順著微涼的夜風傳入簫竹的耳中,她總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其中關鍵,可又始終想不通透。
相公離開一年多,卻有了身孕,這就是這個孫寡婦紅杏出牆。那麼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如果是老村長的,他為什麼又要出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簫竹皺眉苦思,可卻始終想不通,最後隻能開口問道:“這其中又有什麼關係?如果孫春香的老公還活著倒是......”
話到一半,簫竹那雙秀目瞪得滾圓,隻見她驚訝道:“你是她的老公還沒死?”
“有沒有死,待會兒就知道了。”
寧休忽然停了下來,簫竹抬頭一看,發現眼前正是村長的宅子。白寧休做完法事後,老村長曾邀請他們到他家吃了頓便飯,因此簫竹一眼便是將其認了出來。
“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你潛進去把村長兒子寄給他的信偷出來,我去其他地方再了解一下情況,半個時候在這裏會合。”寧休完便是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寧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簫竹狠狠跺了一下腳,輕身飛入村長的宅院。
......
河村沒有青壯年可以歸結於官府強征士兵,可幾乎看不到年輕女性這點就有些吊詭了。村子裏最近明顯辦了許多喪事,寧休可不相信老村長所的都是為了那些戰死的青壯年所辦,因為義莊之中明明有許多新棺木,顯然其中之人都是剛死不久。
士兵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哪有屍首可言,而且第一日那兩具屍變的僵屍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二者都是女性。
夜色下,街道兩旁燈火盡滅。
河村一片寂靜。
然後寧休看到了一個男孩,男孩身上穿著一套又髒又破又臭的衣服,頂著雞窩似的頭發,全身散發著一種死屍般的臭氣。
不過寧休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孩確實是個活人。這個時間點仍舊在街上逛蕩,很顯然他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也就是乞兒。
聽到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蜷縮在角落的男孩抬起了頭,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盡是絕望。
寧休沒有話,脫下身上的道袍裹在男孩身上,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白饅頭朝他遞了過去,這是白村長設宴招待時,他順手拿走的。
許是食物的香味實在是太過誘人,男孩那雙無神的眼眸漸漸有了色彩。他抬頭看著寧休,猶豫了一下,伸手一把抓過饅頭,大口吃了起來。
“別急,慢慢吃,心噎著。”寧休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輕聲道。
聽了寧休的話,男孩竟然真的放慢了速度,可饅頭就那麼點大,無論再怎麼慢,仍是很快便是被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