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涼了下來,敕無夜身上的寒毒也開始活躍起來。
每日定要到雀池將寒毒壓製,玄色的袍子隨著池水一漾一漾,池水清澈見底,敕無夜一眼就見到了在池底的那一抹紅色。一個潛身,如魚一般自由的穿梭在水裏,在他躍出水麵的那一刹,珍珠般的水滴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將紅紗握在手心,仿佛還能感覺到那一夜的瘋狂,胸口微微窒息。“你到底是誰。”敕無夜對著紅紗自語道。
心裏有什麼東西抑製不住,開始破土而出,雖然不曾看清楚她的容顏,但卻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獨特的味道,清幽似蘭,狂熱似血。敕無夜無奈的搖了搖頭,恥笑自己竟然對一個隻有露水之情的女子念念不忘。
那一夜,自己幾近瘋狂的索取,可醒來時,卻躺在池岸邊,周圍空無一人。抑或都是自己的臆想,這一切隻不過是場短短的春夢。
倏地,敕無夜又挺身潛入水底。
……
秋日午後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雲墨兮眯著眼,抱著一隻白貓靠在窗邊曬著太陽。白貓似乎很享受這陽光,脖子靠著她蹭啊蹭的,一臉討好的神情。
身後傳來一陣咳嗽,白貓一驚,嗖的跳下窗口,鑽進了一旁的樹叢。
“墨兮。”身後響起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雲墨兮回過神,“爹?!你怎麼來了。”
“我來了好一會了,看你抱著隻貓站在那裏發呆,在想什麼呢。”敕炎在太師椅上坐下。
“沒想什麼。不過是無聊,打發日子罷了。”雲墨兮端上泡好的棗茶。
敕炎聞了聞便放置一旁,“歡兒那孩子最近不曾來過?”環顧了一圈四周的擺設問道。四周的擺設都是一些女兒家的用物,“歡兒和毓雪的婚事沒和你說,是怕你想不開。”
墨兮淡淡的回道,“不會。”
“這個東西可是你的?”敕炎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遞予她。
雲墨兮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繩,卻空無一物,竟然將母親留給自己的錦囊遺失了這麼多天,自己卻渾然不覺。
“是家母臨終時留給墨兮的。”從敕炎的手中將錦囊接了過來。
敕炎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這裏頭裝的是否是一枚翠青色的簪子,簪子上還刻著兩個字。”
雲墨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未曾打開過錦囊。解開係口的細繩,裏麵是一個小的瓷瓶,裝的應該是雲娘留下的浣顏散。還有一枚翠青色的玉簪,玉簪上刻著容炎二字。墨兮驚奇的看著敕炎,“這是?”
“這是我一位故人的,隻是我也不明白為何會在你的身上。”敕炎摸了摸蒼白的須。
還是摸不著頭緒的雲墨兮一臉的驚奇,“可是,爹你……”
敕炎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歎了口氣說道,“哎,可惜,玉簪還在,故人已逝。”突然敕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墨兮,你手掌往上七寸處是否有一處暗紅色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