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軒仔細的盯著她看了會,覺得她像個夫君不聽話千方百計來找存在感的小媳婦,清清嗓子難得的認真道:“不是你去能不能救更多人的問題,一這件事不是隨便說說,軍醫是最受勞累的,要隨時跟進戰場上的傷亡;二來……變數太大,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護你周全。”
林芸正欲開口,就聽見周逸軒不緊不慢的說完後半句,“三我同樣有事找你,你除了待在軍營外還要確保我表哥安全。”
林芸後背一僵,假裝沒有聽見後半句,“什什麼事?”
“魏武侯突然從京城來到這裏,似乎跟唐伽有關,你平日裏跟他關係好,可知道……”
隨隨便便一句話,瞬間就給足了林芸線索。
北堂冥肯定是舊疾複發,唐伽送藥反而被捉住,順著唐伽北堂冥就推算出來了自己在嶺南。為了順理成章過來,一定還在朝堂上給皇上演了出戲,讓皇上成功起疑心,打發他過來。
不得不佩服這人,無論什麼事都讓被他看出其間的關聯。也不得不佩服林芸,隻是一個名字,腦子裏差不多就猜中六十七了。
林芸歎氣,無奈道:“唐伽此前去了一趟京城,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是否真的有瓜葛。”
周逸軒將信將疑,然而林芸不說,他也拿她沒辦法。隻能想著再從別的什麼地方得到線索。
往回幾天,林芸都是能出去就不出去,反正北堂冥暫時也不知道她的營帳到底在哪。就算有一回,林芸大中午的溜去給人煎藥,剛進藥材庫,就看見旁邊一身黑衣的北堂冥。
她迅速的低下頭,連忙回營,請同僚代診。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事發生了,他們之間就注定留有隔閡。
林芸靠在床頭,抱了本醫卷慢慢翻著。
周逸軒看破了她的掩飾,到底也沒多說什麼,還給她一人單獨分配了個營帳。起初還有人不服氣,幾次下來,林芸的醫術那不是亂吹的,洛神的名號也在營裏傳開。
眾人對她那是一個五體投地,也就不奇怪為什麼事事都要給洛神醫留一份了,因為她救了很多人,這些人都是眾夥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入了夜,鄰帳的小兵進進出出,給她燒了個火盆過來。林芸衝他點點頭,當是謝意。過了會,又有人掀簾進來,冷風頓時灌滿整個營帳。林芸有些煩躁,她看書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攪。
來的是唐伽,見她臉色不好,驚奇道:“怎麼?誰欠你錢不還麼?洛神醫可以啊,你終於開始融入豐富的軍營生活了。”
林芸粗聲惡氣,“什麼事?快說。”
“嗨,”唐伽瞪了她一眼,“還不是有好事過來叫你。就是那個侯爺,體弱多病的那侯爺。還記得麼?”
林芸麵無表情的搖搖頭,“忘了。”
唐伽繼續比劃,“就是上回那個,你還寫……”接受到了林芸死亡的凝視,唐伽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就那個抓我問話的,算了,你肯定知道。他今早起來氣色不好,將軍擔心,請了幾個軍醫過去看看,開了幾帖藥,好了!一時衝動、不是,一時開心,下令要犒賞所有軍醫。這會大家都去了,我來叫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