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曲向晚去禦書房找了季鯉封,同時也將紙帶了過去。
雖然她覺得自己內心住了個女漢子,但是既然現在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那她願意事事都跟她分享。
曲向晚這麼想著,跟季鯉封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將手中的紙遞了過去,同時跟季鯉封說了自己的困惑和發現。
“這張紙絕對不普通,但是卻看不出端倪來。”
季鯉封也將紙片對著燈光,或者放在陰暗處觀察良久,發現確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不由說道:“或許隻是你多想了,這張紙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曲向晚見季鯉封也發現不了異常的地方,不由有些沮喪,說道:“我隻是想不通作者為什麼要在自己的書裏放這個,從書裏的內容來看,作者用詞謹慎,邏輯嚴密,不像是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人。”
季鯉封卻輕笑一聲,捏了捏曲向晚的臉頰,說道:“你太緊張了,或許作者一時心血來潮也說不定呢。”
曲向晚沒說話,但是卻用眼神問季鯉封,真的會是這樣嗎?她表示很懷疑。
季鯉封眼眸一深,眼神中多了點別樣的情緒。
曲向晚在女子中算是比較高挑的了,但是季鯉封還是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平時不怒自威,帶著天子的氣勢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多少都帶著些壓迫的氣勢。
但是今天,季鯉封的情緒突然有些低沉起來。
曲向晚還沒有從紙片的對話中回過神來,便聽見季鯉封突然低著聲音問道:“向晚,在這皇宮中生活,是否讓你很透不過氣來?”
曲向晚一愣,不明白季鯉封為什麼這麼問。
但是聽他低沉著聲音,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感傷,心中不由隱隱地鈍痛起來。
這個驕傲的男子,第一個見麵的時候,還是那麼地高高在上,那時候的自己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這般擺低姿態,來問自己過得是否開心,是否透不過氣來。
曲向晚主動伸手抱住了季鯉封,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悶悶地說道:“皇上,曾經我確實覺得不開心,也曾經有諸多抱怨,但是後來我有你了呀。”
季鯉封緊緊地抱住了曲向晚,似乎想把她勒進自己的身體裏。
因為你的出現,抵銷了我所有的不快樂。
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所以用力地抱著對方,似乎想讓對方從這力道裏麵,感受到自己的愛意。
“向晚,朕很感激你。”季鯉封低低地說出這句話,聲音遙遠得像是來自遠方的城堡。
但是這聲音卻在曲向晚的心裏久久地回想著。
朕很感激你。
感激。
從一個帝王口中,聽見這兩個字,恐怕比什麼都要來的金貴。
所以曲向晚心裏震撼之餘,主動踮起腳尖吻住了季鯉封。
因為有時候,動作比語言更能表達出心中所想。
所以季鯉封麵對曲向晚的主動獻吻,雖然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隨即便反應過來,反吻住曲向晚。
兩個人在這心心相印的甜蜜親吻中,都有些情動。
季鯉封更是一把將曲向晚抱起,卻一不留神碰到了身後的桌子。
然後桌子上裝了他喝了一半茶水的杯子被撞翻,未喝完的茶水撒了一桌子,杯子更是從桌子上直接翻滾在了地攤上,然後咕嚕嚕地滾遠了。
原本兩個人都不想管這個,隻想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但是曲向晚無意中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從書中找到的那張紙剛才被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現在已經整個泡在了茶水中。
曲向晚大驚。
當下理智戰勝了情感,便去推季鯉封。
但是季鯉封背對著桌子,並不知道,所以曲向晚推他,他並不為所動。
曲向晚連推了幾下都沒有推得動他,仿佛他的雙臂已經長在了她身上一般。
她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外麵不知道的,誰又能想到這個一向冷麵冷心的皇上,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