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也是曲向晚命比較好。
季鯉封讓易千息去查,也不知道是易千息故意放水還是怎麼,竟然也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來。
所以季鯉封雖然有一口氣積在胸口,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發。
倒是曲向晚那邊,吵過架之後,就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隻是也沒有再出去。
最後還是清歌看不下去了,跟上次一樣,擺了一桌酒,然後將兩個人都請了過來。
曲向晚原本不想來的,但是清歌說隻是兩姐妹之間敘敘舊,所以這才來了,但是到的時候才發現季鯉封也在。
原本她想轉臉就走的,但是卻被清歌拉住了衣角,這才隻好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季鯉封也在生氣,所以也沒有搭理曲向晚。
清歌隻能又出來做和事佬,不停地拋出話題來帶領兩個人聊天。
無奈效果不大明顯,兩個人該黑臉的還是黑臉,該沉默的還是沉默。
到後麵的時候,清歌也沒轍了,隻好沉默了下來。
於是三個人都在默默地吃著東西。
清歌和季鯉封都教養良好,所以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倒是曲向晚,吧唧著嘴,吃得香的不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在說著話的清歌,突然驚叫了一聲,很是痛苦的樣子。
曲向晚和季鯉封都抬頭看去,發現清歌的嘴角突然流下了一道血,連著臉色也變成了紫紅色。
“清歌,你怎麼了?”曲向晚扔掉手中的雞腿,衝到了清歌的身邊,扶住了清歌搖搖欲墜的身體。
清歌卻痛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量的血繼續從她的口中湧出,很快就將衣服的前襟染得通紅一片。
“清歌,清歌,你不要嚇我。”曲向晚雖然來了古代之後見到過不少血腥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麼親密的人在麵前倒下,所以一下子也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倒是季鯉封這時候發揮了他一代君主的沉著冷靜,對曲向晚說道:“別慌,先將她放到床上去。”
於是兩個人合力將清歌抬到了床上,而一邊伺候的下人也早就被派去找白塵音了。
“皇上,清歌她,她不會有事吧?”曲向晚的眼淚直流,慌亂地看著季鯉封。
季鯉封握住她顫抖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別害怕,她不會有事的。”
曲向晚卻還是止不住地害怕。
就算她不懂醫理,也知道清歌這個樣子,是中毒的症狀。
怎麼會好好地就中毒了呢?
曲向晚想到這裏的時候又抬頭看了一眼季鯉封,然後反握住他的手,問道:“皇上,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難過?”
季鯉封搖了搖頭,也仔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朕沒事,你呢?”
曲向晚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事。
正在說話間,白塵音終於趕了過來。
曲向晚不想阻礙白塵音的治療,所以拉著季鯉封退到了旁邊。
白塵音皺著眉頭仔細地給清歌把了脈,然後又看了看清歌的發紫的臉色,最後甚至沾了一點清歌吐出來的血聞了聞。
臉色隨著這一係列動作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最後,還是曲向晚先沉不住氣了,對白塵音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句話,別忙著皺眉呀。”
季鯉封扶住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說道:“別打擾白醫師。”
白塵音這時候終於轉過了身來,然後對他們兩個人說道:“清妃中的,是曼陀羅花毒。”
曼陀羅?
如果不是季鯉封扶著她的話,曲向晚幾乎站立不住。
白塵音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曼陀羅花隻生在極陰寒的地方,又被稱為彼岸花,民間對這種話有很多傳說,最多的傳言,是說這種話是長在黃泉路上的。是不是長在黃泉路上我不好說,但是但凡中了這種毒,基本上也是一隻腳踏進幽冥地獄了。”
其實白塵音的話說得很客觀,完全隻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闡述著事實,但是曲向晚卻接受不了了,尖叫著對白塵音說道:“你別亂說話,什麼黃泉路,什麼幽冥地獄?”
麵對曲向晚的歇斯底裏,白塵音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是季鯉封,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塵音,清歌的地位你也知道,所以務必請你救活她。”
曲向晚尖叫了幾聲之後,也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掙脫開季鯉封的手,抓住了白塵音,說道:“白塵音,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是神醫,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白塵音看著曲向晚滿臉的淚水,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這個方法卻十分刁鑽。”
曲向晚說道:“隻要是救命的法子,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試一試的。”
白塵音看了一眼曲向晚,又看了一眼季鯉封,然後才說道:“想要解曼陀羅的毒藥,必須要用上菖蒲、香旱芹、青木香等等來熬製湯藥,喂她服下之後讓她吐出來,但是這樣做,隻能將一部分還沒有侵入筋脈的毒逼出來。然後就要讓她一直泡在裝有十八種毒藥製成的水中,這樣尚能維持她半個月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