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楚巧笑嫣然地推著她回科室。
快到的時候,莫楚楚突然想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停下了腳步,掩口跺腳,“真真姐,我有件事忘了,你可以自己回去嗎?”
童真真本來就不想和她多打交道,每一分鍾的單處,都讓自己像在受煎熬,“去吧,楚楚。謝謝你。”
莫楚楚走到童真真麵前,有禮貌地向她告別。
童真真隻顧著讓她快點走,就沒注意到莫楚楚一閃而逝的陰險神情。
慢慢地推著軟椅回到走廊盡頭的影音室,童真真準備開門的時候,聽到裏麵有聲音,心裏有點奇怪,自己走的時候好像關上門了,這時候還有什麼來呢?
“小妖精,讓爺好好疼疼你。”一個男子帶著暗啞的聲音,然後是西索的衣服磨擦聲,和叭叭的親嘴聲從門裏傳了出來。
她放在門把上的手像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也動不了。難道有人在這裏偷情?太極品了吧?
八卦的心思被勾了起來,她轉了一下輪椅,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死鬼,急吼吼的。哇,好大!”那麼嬌媚的聲音,不是下午才遇到了的露絲嗎?
“你以前不常跟君冷澈在這裏廝混嗎?什麼他右腿內側有一顆痣,不都是你說的嗎?瞧,爺的,是不是比他的還大?”男子一邊忙活著,一邊說。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一樣打在了童真真的心上,露絲和君冷澈?怎麼可能?
那麼俗氣的女人?怎麼配?
但是君冷澈右腿的內側真的有一顆痣,長得還比較靠近腿根,一般人應該不會知道的。
童真真就像掉進了萬丈深淵,直直下墜,一下子都忘了呼吸。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了。
不可能,君冷澈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一定是誣陷!
一會是這樣想,一會又是想,他的前妻走了三年,難道他真的就守身如玉了?
每晚上,他的表現都是那麼熱衷,三年的空窗,他能忍得住嗎?
正反兩方在童真真的腦子裏打起了架來。
露絲壓抑著充滿情¥欲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冤家,你不比君主任差,要整死我了,啊……啊……快點,快點……”
然後肉體碰撞的聲音,糜爛的男女囈語,都透過這道門傳了出來。
天啊,這就像是魔音,聽在耳朵裏,就讓童真真開始想像是君冷澈在揉捏露絲的大波,在那個渾身帶著風騷味的女人身上起伏。
這種想象快要把她逼瘋了。
童真真像逃跑一樣,轉著輪椅就衝走了。
一路上,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失控大聲叫起來。
好在是晚上,醫院走廊裏沒多少人,不然,她的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定會嚇壞人,雙眼發直,嘴唇被咬破。
童真真按下電梯的時候,才在鏡門裏看到自己的樣子,不由也嚇了一跳,怎麼狼狽成這個樣子?
她按住胸,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進了電梯,她按了六樓,準備去手術室。
她要等君冷澈出來,親自確認一下。
電梯到了六樓,她才出來,就看到手術室門口,圍了一大堆穿迷彩服的士兵,把空間擠得滿滿的。
一個個臉上都是焦急的神情,有些人抱著頭,有些人頭抵在牆上。
童真真推著輪椅,慢慢接近,感覺門外是一片愁雲籠罩。
看到了別人的悲傷,她不由壓下了心頭的煩躁,輕輕地問身邊的一位虎頭虎腦的年青士兵,“裏麵是你們的戰友嗎?他出了什麼事嗎?”
那個士兵十八九的樣子,唇邊還有柔軟的茸毛,眼眶紅紅的,說話都帶著抽噎聲,“那個……是……我們的排長。今天下午扔手榴彈訓練,小朱……他竟然……往天上扔了。手榴彈掉下來,是……是排長,撲了上去,就……”
話還沒說完,士兵就說不下去了。
“放心,你們排長一定沒事的。”雖然明知用身體撲手榴彈的存活機率很小,童真真還是安慰對方,她覺得這種舍己為人的英雄應該會遇到奇跡。
明明是陌生人,她的心也揪了起來,不由在心裏默默地祝福這位排長。
人生真是生死才是大事。
她紛亂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對於聽到露絲和君冷澈以前發生關係的事,她開始用理智去分析。
雖然和君冷澈接觸到現在,不過一個多月,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力,他決不是那種抵抗不住女色的男人。
如果對方是君冷澈曾經動過情的人,比如林木謹,還有可能性。
但是露絲,那種功利,世俗的女子,怎麼入得了他的眼?
如果這不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存心要破壞她們夫妻的關係,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