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色空間裏一團血色孕育期間。
無限接近那沉重暗黑的血紅正不斷變換著,帶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深邃之意。那每一次的變化都好像攜帶著闡述天地萬物的龐大真理,僅直視其變化的過程或試圖記憶就直讓人有身心全線崩潰的感覺。’
“黑色是亙古永恒,血紅為其所孕育之最高生命……”
斷開精神的共鳴,聚離麵色慘白,冷汗如小溪一般從額頭滑落到脖頸。不知什麼時候聚離已牢牢的抱住了姝姨
…因為如欲生吞活剝般的恐懼…
但事實上,聚離沒有看到的是,姝姨的臉色也已是慘白如紙。
許久,似乎姝姨通過靈魂血契的某種力量又或者藥物稍稍緩和了聚離麻木,仿佛已經死去多時的身體。
這次又是姝姨你救了我吧?
聚離的低弱的問道,語音中還仿佛夾帶著某種莫名的情緒。
不,姝姨淡淡的回答,這次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我想,預言之書所預言的一切已經開始慢慢開始,你剛才所展示的是本就屬於你的力量…
聚離有些麻木的靠在姝姨的懷裏,沒有什麼感覺,嗯,應該是沒有吧?就是好想再在姝姨柔軟的懷抱裏多靠靠…嗯,哪怕再多一絲一毫的也好。
一切都是是多年前就已在預料之中的事,既然開始了那就開始吧。開始了那不也就是說自己終於免去了那等待的煎熬之苦不是嗎?
聚離,聚離……
姝姨輕捏著聚離的肩膀叫著聚離的名字,
要堅強,要堅強。姝姨用有力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著。
為什麼這聲音感覺離自己好遙遠呢,遙遠到那聲波根本就不及傳到自己的耳朵。
…………
空蕩蕩的公共浴室此時隻為一個人服務著,一道身著白色浴袍的人影正站,不更準確的說淩空虛立在浴池的水麵上。
這是個很奇妙的場景,上升中的水蒸氣在這個人,準確的說是這個明顯還身量未足的男孩兒周身自動自覺的繞道而過,形成了一個半徑五米的真空地帶。男孩兒就那麼站在這片水麵上,微微迎著頭略帶著享受表情的沐浴著那棚頂磨砂玻璃處灑下來的天光。
如此的自然而然,一切靜謐美好安詳到另人懷疑這是個尚在母親腹之中,從未受過世間荼毒的嬰兒,或者這是個有心安排好的巧奪天工的美麗布景。
時間慢慢的劃過…本應該是流動的水蒸氣不再流動了,甚至連時間也靜止了…所有的僅剩下了那晨間本不甚熱烈的日光還在源源不斷的透過磨砂天窗溫吞吞的傾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