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刁蠻公主(1 / 2)

景宮,禦花園,正北緊鄰出宮的後宮門。

亭台水榭,流水潺潺,蓮花含苞,秀麗如畫。

一抹鵝黃施展輕功,輕盈地從水上掠過,落在其中一座水榭上。

待落定時,裙裾糾纏起舞,一張風華絕代的容顏浮現。

麵若桃花,水嫩細膩,吹彈可破;眼若明珠,盈盈秋水,顧盼生輝;櫻紅小嘴微嘟,動輒梨渦淺現,嬌豔欲滴,乖巧靈動。

這個十四歲的絕世女子,正是今日朝堂上爭論的焦點:景司簡。

“公主!公主!你等等我!”一陣叫喊聲傳來。

景司簡不滿地蹙了蹙柳葉彎眉,心裏咒罵:該死的皇宮!不論走到哪裏,身後總有一群跟屁蟲!

“公主,我可算追上您了!”一個小丫頭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誰叫你跟著我的!”景司簡眼睛一瞪,衝著那個小丫頭斥吼。

小丫頭一怔,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祖宗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她若生氣起來,能想出千萬種折磨你的方法,直到你乖乖順了她的意思;可是,暖貴妃才特別吩咐過,這些日子一定看緊公主,別讓她再鬧事。聽說漠北派使臣前來進貢,皇都上下都緊繃著一根弦,這個小祖宗可千萬別添什麼亂子。

皇宮中像她這樣的公主,實在少見。

什麼琴棋書畫,通通不學;刺繡裁縫,想都別想。

整日隻跟宮裏的侍衛親軍、皇子侯爺們混在一起,或比劃刀劍,或射箭蹴鞠,或擲骰子押錢賭酒,若是贏了,皆大歡喜;若是輸了,免不了拳腳相加,或者想出千萬種方法來折磨你。因為她是皇上的寵妃左暖君所生,且有個哥哥是當朝儲君,皇上對她也極為寵愛,宮中上下,沒有誰敢得罪她。

那些侍衛親軍、皇子侯爺們怕得罪她,知道她贏得起,輸不起,所以每回賭錢,寧可吃啞巴虧,也不能開罪這個祖宗。久而久之,對她就唯恐避之不及。

她漸漸覺得無趣,時不時混出宮去,在外麵惹是生非,闖下不少禍端。

她曾在皇都最有名的賭館豪賭,將隨身帶的銀子輸了個精光,一怒之下,砸了店鋪,最後以三千營的巡邏官兵出動製止,官府賠銀告終。

她曾扮成男裝,把皇都最有名的煙柳巷逛了個遍。因為見不到孔雀閣的頭牌姑娘,把老鴇打了個半死不活,最後以齊梓涯將其帶走,並向孔雀閣賠錢道歉收場。

十六年來,她在皇宮內外闖下的禍端,就算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往往需出動官兵,甚至動用官府才能擺平。

現在,整個皇都,但凡提起“景司簡”這個名字,都如同聽到瘟神的名字一般。

“怎麼還不走?”景司簡柳眉一挑,杏眼一瞪,怒氣重了幾分。

“公主……您這些日子還是少出去為妙。”小丫頭的臉色有些憂鬱,她跟著景司簡已經有些日子了,看她現在的架勢,分明就是想從後宮門偷偷溜出宮去。

景司簡眼珠一轉,隨即甜甜地彎起眼睛,抿起小嘴,換上一幅討巧的表情,拉著那個小丫頭的衣袖,蹭來蹭去地撒嬌:“冬梅,我知道你最好了,就這一回,最後一回?”

冬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左右為難:“公主,不是奴婢不幫您,這回是真的不行。聽說漠北的可汗派使臣前來進貢了,現在就住在皇都,外麵正亂著呢,您可千萬別惹事。”

景司簡眼前一亮:“漠北來的?我還沒見過漠北韃子呢!這麼有趣,我怎能不去湊熱鬧?”

冬梅嚇得麵無血色,哆哆嗦嗦地懇求:“公主……求您……”

隻是話未說完,已經重重地昏倒在地上。

原來,景司簡已經趁著與冬梅說話的瞬間,偷偷地向她施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