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簡隨著景司筠出了皇宮,在“琉璃裏”閑逛,一前一後。
齊梓涯遠遠地跟著他們倆,心裏擔心景司簡出事,卻不忍心上前攔住她帶她回宮。
或許讓景司筠陪著她散散心,也是件好事。
景司簡想到離開時左暖君與景司箜的表情,心裏的報複釋放出來,怒氣少了許多,但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一種什麼東西似乎斷了線。
那一巴掌,深深地烙在景司簡心裏,想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景司筠一把勾住景司簡的肩膀,極其心細地哄勸道:“好妹妹,既然出來了,就別不開心了。聽說‘孔雀閣’來了新姑娘,頭牌兒。等會兒我們再去鬧姑娘,討花酒喝,不好麼?”
景司簡掩住心裏的淒涼,勾了勾嘴角,揚起頭應道:“好啊!”
景司筠拍了拍景司簡的小臉,嬉皮笑臉道:“這才乖嘛!”
景司簡一伸折扇,將景司筠推出半米遠,假裝嫌棄地皺眉說道:“離我遠點,少勾肩搭背。這樣沒風度,怎麼勾搭得上‘孔雀閣’的頭牌?”
景司筠一怔,想到景司簡還女扮男裝,不由得抿嘴一笑。
忽然,一道熟悉的白影閃過。
景司簡的眼睛一亮,極其迅速地捕到了那個白影。
白影所去方向,正為“孔雀閣”。
景司簡心裏冷哼一聲,好一個風流種子!早先哥哥妹妹叫個不停,再去了金屋藏嬌的客房,現在再去了那“孔雀閣”之中。
才不到半日,就已經糾纏上了這麼多姑娘,你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景司簡想著,心裏的煩悶增加了幾分,不滿地道:“不去了。”
景司筠順著景司簡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絕世少年正朝著“孔雀閣”的方向而去,不由得抿了抿嘴角,有些戲謔地問道:“真心不去?”
“不去!”
景司簡心中頗為惱怒。
景司筠挑了挑眉毛,神秘地拉過景司簡的手說道:“喂,我看到剛才漠北‘小鬼才’花憶擎也進了‘孔雀閣’。那個風流鬼,該不會也衝著新來的頭牌兒去了吧?”
景司簡臉一紅,心虛道:“什麼鬼不鬼的,我誰都沒看見,也沒興趣看見!”
景司筠挑了挑眉毛道:“可我有興趣,今日還非去不可!”
說罷,景司筠拉住景司簡,就往“孔雀閣”去了。
景司簡一路被景司筠拖著,拉拉扯扯地進了“孔雀閣”的廳堂前。
這“孔雀閣”乃皇都第一樓,自然不比那些普通的煙柳之地。
廳堂清雅,幽蘭沁香;紅顏絕色,長袖扇舞;作客紈絝,風度翩翩。
就連角落裏立著的龜奴,也都透著幾分瀟灑之氣。
景司筠在“孔雀閣”似乎算熟客了。
老鴇一見他來,立刻兩眼放光,一副狗皮膏藥似的纏了上去。
“喲!孔公子!這些日子您忙什麼哪,都不見您來啦!”
景司筠嘴角一勾,甩手將一張銀票塞在老鴇手裏道:“聽說媽媽最近這裏來了一位新鮮姑娘,叫出來讓我瞧瞧?”
“喲!”老鴇興奮得兩眼直放光,但轉念一想,有些為難地看著景司筠道,“孔公子,還真不巧!這新來的姑娘心氣高,且還不到開一苞之日,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