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肌膚之親 共枕良宵(1 / 2)

江孝珩轉了頭,趴在床榻一旁,靜靜的瞧著季子棠,心中暗歎:眼前這個姐姐可真美!不管江孝珩怎麼看都不會覺得厭煩,她的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像極了蓮子糕一樣,就是不知道咬一口下去會不會透著甜味兒。

想著想著他便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抬著小手竟不自覺的觸摸了季子棠圓圓的臉蛋,再看著眼前的人氣息平穩的安睡著,他便也放心了。

守著床榻上的美人整整有一天,不管懿妃如何勸他都不肯離開半步,懿妃最清楚這個兒子的性格,倔的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隻要是他認定了的事,輪誰說都沒用。

殿內隻留下了一雙人,男子倚靠在柱子旁照看,偶爾笨拙的為其擦拭額上的汗珠,懿妃坐在殿外透過門縫,看到此景時猶如是一幅畫中如膠似漆的眷侶一樣美好,惹得旁人好般羨慕。

她總以為有生之年,不會得享天倫,豈知上天竟無意間圓了她心中多年以來的幻想,她深深的陶醉在其中,偶爾嘴角略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心裏頭甚至還萌起了一個念頭:見他們二人年齡相仿,珩兒又如此情深的待季子棠,倘若二人能修成正果,懿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能安穩的落地了。

自顧自的想著便入了神:“奴婢竟好久沒見過主子笑的這樣開心了”胭脂看見了懿妃嘴角絲絲的笑意,忍不住開口說道。

承乾宮裏胭脂是最會體察細節的宮女,時常有一語道破的能力,在眾多個侍奉的宮女中?,懿妃也常誇她有靈氣。

“你瞧他們可還般配?”懿妃壓低著語氣回問胭脂。

懿妃話一脫口,胭脂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想法,可她該如何回答懿妃的話?違背自己的良心討主子一笑,虛情假意的配合著懿妃說一句:“般配”?她說不出口;看著季子棠和江孝珩在一起的畫麵,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生怕自家主子有所察覺,胭脂隨便找了個由頭,故意將話題岔開:“嗯,主子您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今兒是臘月十一!

宮裏逢年關,又是榮貴嬪生辰之際,晦氣的事情自然提不得,要不是胭脂提醒,連懿妃也全然忘記了,今兒可是從前景福宮那位的“死忌”,一隔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也隻有皇三子記得最清楚。

要說他生母死時其實他還尚小,也不知從哪裏得知的死忌,到如今竟然還銘記在心裏。按理說旁人也不會無端的記著,畢竟幾年前的今天,宮裏曾鬧過一場永遠不可收拾的悲劇。

“他也是個有心的孩子,這麼多年了,遲遲不能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

“倘若毓妃如今還在世,皇三子倒也不會淪為這般”轉頭胭脂又提起收養皇子一事:“奴婢一直都想不明白,皇三子吃穿用都是咱們承乾宮給的,三主子待娘娘也情同母妃般,為何娘娘不請了旨,改了三主子的玉牒呢?”。

倒也不是懿妃不想改,隻要她一句話,皇帝定會允諾她,隻是礙於皇三子情況太過特殊了,她不敢猛然做出任何決定。

歸根究底隻能怪自己沒福氣,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這麼久,竟生不出一個孩子來。

要說皇上一個月中最常去的就是長春宮,足有半個月都是翻榮貴嬪的骨牌,剩下的也屬珍嬪多一些,她剛剛誕下皇八子,這會兒皇上必然多寵她幾分,唯有她空占著一個“懿妃”的名號與皇帝相敬如賓。皇上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時常會叫些宮女掌燈,一夜春宵後,也不指位分,全然就是填塗個新鮮而已。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宮裏除了這些老人,也沒什麼新麵孔再出現。

“你如今嘴上怎麼沒有個把門的了!進宮時日久了,本事沒見長,倒是學會了東問西問的本領”懿妃雖然這麼說但絲毫不見生氣之樣,胭脂嘴上向來沒個把門的,性子直爽的總是得罪人,這些話平日在自己宮裏說一說倒也無妨,隻怕說慣了,倘若哪日出去說漏了嘴,可是要被別人抓住小尾巴的。

胭脂應聲道:“奴婢知錯了,謹記娘娘的教誨”。

“行了,正殿裏有其他人伺候呢,你去小廚房瞧瞧”懿妃雙眼微閉,以作休養之態。

傍晚,皇上身邊的四喜來傳話,晚上由懿妃到乾清宮陪同皇帝用膳,她聽到旨意時欣喜不已,足有小半個多月沒見過皇帝了,特叫來貼身侍女先是一番梳妝打扮,又換了一身的絳紫羅裙,腰係暗紫色綢緞,晶瑩的珍珠鏈散散的掛在身上,如漆般的長發鬆鬆的被綰成一個髻,頭插一根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手持紫金浮雕手爐就急著出了門。

對於皇帝,懿妃就算心中有萬千責怪,她也隻能在無盡的黑夜中暗暗吞沒,畢竟往後的日子裏,她還是要仰仗著皇上,如果有一日皇帝連對她的這份掛念都沒了,那麼“懿妃”的名號連虛設都算不上,把持著六宮權利在手,也全然無人信服與她。

後宮裏的女人自打進了宮,一生榮辱,全部都係在了這個坐擁天下的男人身上,富貴與他,貧窮與他,恩寵或是冷宮,更是他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