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襲白衫 心之蕭蕭(1 / 2)

那包藥放在季子棠的身邊,總覺得特別不安生,扔了不是,留下來也不是。年關過後,她得到了一個出宮探親的機會。

緩步行走在京中的街巷,望見了一座名曰:“濟生堂”的店麵,一陣濃鬱的藥香使她確認這是一家藥鋪。

正午時分,也不見有人來買藥,掌櫃的趴在櫃台上打盹,屋子裏極為安靜。

季子棠大概的瞅瞅藥櫃上擺放的種類,看鋪麵及裝潢,想必這裏應該是京中城內最大的一個間藥鋪了。

“請問小姐需要什麼藥?”。

身後有藥鋪的夥計向她問話,她一回眸,卻是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臉上展現著一道純淨到了極致的笑容,在這寒冬末歲裏竟然讓她恍惚感受到了初夏帶來的一絲未逝的春日清香,在這皇城之中,她原本以為將會永遠的與這種感覺失之交臂了。

自從上一次在府門前望著沈灼孤單的背影,心下就有難抵的情緒。

沈灼也同季子棠一樣欣喜若狂,快走了幾步到季子棠的身前,一張俊美的臉此刻竟然遲鈍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直打著小盹的掌櫃子,此時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而醒了過來,這是一個有些發胖卻麵帶慈祥的中年人。

沈灼急忙說道:“掌櫃子,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叫季子棠”轉頭他看向季子棠,輕柔的問道:“我沒記錯你的名字吧?”。

“沒有記錯”因在宮裏待過一陣兒,她又向掌櫃的行了一個極其標誌的禮。

“姑娘客氣了”。

緊接著掌櫃子與沈灼說道:“既然你有朋友來,那就早些走吧”季子棠突然想起藥的事情,從袖口中取出來,放在掌櫃子麵前:“您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藥嗎?”。

季子棠想無非就是一些食用後可以使人神誌不清或是嘔吐難受的藥罷了,誰成想掌櫃子瞪著雙眼問她:“姑娘這是從何而來?”。

她當然不可能將實話告之,隻是隨便的找了一個借口:“我府中的一個丫鬟在我飯菜中下藥被我發現了,我便拿這藥出來尋尋”。

掌櫃子瞬間眼底掠過一些驚訝,又叫她伸手:“我給你把個脈瞧瞧”季子棠坐穩後,伸出手腕搭在脈包上,掌櫃子集中精神,遊走在二脈之間,嘴中不時的詢問她:“這藥你用過多久了?”。

“尚且不足半月”自她話一出口,掌櫃子便心中有數,按照脈象來看,她除身體有些許寒氣之外,並沒有服用過此藥後的任何症狀,一般人服用此藥的人半月之內,應是五髒俱盡,萬不會呈現出她此時的狀態。

“姑娘倒是無大礙”順應著她的話,掌櫃子又說道:“無妨!姑娘不必太過擔心”。

“那請問這藥到底是什麼?”季子棠繼續追問道。

掌櫃子將藥放置在鼻子前,深深的聞了一氣:“若是沒說錯,這應該是毒藥!老夫行醫多年,也是略有耳聞,這種藥出自域疆,也有當地人稱之為搗鼓之毒,服用的人,表麵上與正常人並無二樣,可是內在卻基本是將死之體,基本生命體象隻可維持幾年”。掌櫃子又突然想到了一點:“服用此藥萬不能行劇烈活動,就連房中之事,最好都不要做”,如此說來,此藥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季子棠想不到榮貴嬪竟然如此狠毒要至懿妃母子二人死地才肯作罷,如此一想,她又不解到,域疆與京中相隔千裏,她是如何得到此毒的,難不成她會自製毒藥?

不過好在白掌櫃說道,如果計量不多,不至於發揮到如此大的功效,偶爾的一次誤食,除了行醫者把脈可觀察到以外,常人用肉眼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有時候,如果加以補品,興許還有衝淡其毒性的效果。

聽聞掌櫃的話,三人皆是目瞪口舌,沈灼略顯擔憂的問道:“季姑娘當真沒什麼大礙?”掌櫃要他安心:“無礙無礙”他行醫半輩子,基本把脈這點小事,他還不至於診斷錯誤。

這時,門前走進一個婦人,她雙手提著菜和米麵,笑著與沈灼和掌櫃子說道:“今兒咱們吃點餃子吧”隨後婦人才瞥見季子棠:“哎呦,我失禮了,倒沒看見還有客人在呢”。

季子棠對她微微一笑要她不必介懷,掌櫃子為她們介紹:“這是沈大人的朋友”。

婦人一看便是熱情之人,極為高興的說:“既然是沈大人的朋友,那咱就是自家人,一會兒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再走吧”掌櫃子與那婦人同時向後堂走去,根本沒給季子棠還口拒絕的機會:“你們聊,我去給夫人打個下手”。

“我也一起幫忙吧”季子棠會擀麵皮的,自小在家中,每逢包餃子時,她總會自告奮勇,雖說餃子形狀不太入眼,但吃進肚子裏也沒什麼兩樣。

婦人知她是客,斷不會讓她動手的:“沒關係,姑娘就等著出鍋時常常我的手藝吧”沈灼也道了一句:“蘇大娘手藝不錯,咱就別跟著添亂了”。

二人在前堂的桌前坐下,她端詳著,不難看出婦人與掌櫃及沈灼的模樣皆無相似,而他也未開口叫他們一聲:“爹娘”所以判定他們根本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