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坤身後的攝影師突然探手,扶住了他的後腰,也製止了他繼續露馬腳的行為。
那是個看上去挺和善的中年男人,他主動對陸筱筱賠笑道:“褚夫人,是小李失言了,還請您見諒,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不過他的確是藍媒社的記者,這個是沒錯的。”
他說的誠懇,陸筱筱卻壓根不信。
陸筱筱對那男人的笑臉沒有任何友善回應,反倒是越發咄咄逼人的問他:“一個在水城有名雜誌社工作的記者,兩隻手粗糙的像在工地幹了好幾年活的人。你們雜誌社走的是中高端路線,總不會派記者去工地住上一年做采訪實錄吧。”
話音未落,所有人的視線已經都聚焦到了李定坤的雙手上。他猛然反應過來,趕緊把兩手藏在身後。
可是,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他那雙飽經風霜,一看就是常年做體力勞動的手。
而且,他這樣做賊心虛的動作,也間接的幫陸筱筱證明了,他這個身份是假冒的。
褚墨略顯意外的打量著神色高傲的陸筱筱,沒想到她在被人指著鼻子汙蔑的當口,還能冷靜下來去觀察對方身上的所有細節,找出漏洞破綻,找到機會把對方一擊擊潰。
在旁人都震驚於李定坤的真實身份的時候,褚墨卻在心懷自豪的望著他的妻子。
除了陸筱筱,他大概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適合他的妻子了。
那中年男人沒想到李定坤會這麼沒用,他慌裏慌張的往周圍看了一圈,想要找個逃生路線。
“徐哥,怎麼辦啊!”李定坤死死扒著那個男人,生怕他會把自己扔下。
被李定坤稱為徐哥的中年男人甩了好幾下胳膊都沒能甩開他,最後幹脆一腳就把他踢向了人群,硬是靠著李定坤在人群中給他“砸”出了一個可以逃跑的豁口。
本來都擠在一起的記者們七扭八歪的倒成一片,唯有一個動作是整齊劃一,那就是所有人都盡量讓自己做了器材的肉墊子,生怕器材摔出了什麼問題。
李定坤掙紮著想要從人群裏爬起來跑掉,直接就被褚墨身邊的保鏢按到在地。
他沒了先前裝出來的那點犀利,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哀嚎道:“你們放了我吧,我就是拿錢來演戲騙人的,別的我啥都沒幹過啊!”
褚墨對他的哭號隻當沒聽到,確認已經有人去追那個逃走的“徐哥”,吩咐了下屬把人留下,等宴會結束他親自審問。
兩人相攜進入酒店,怎麼看都是一對璧人。至於那些跪在路邊抱著器材發神經的記者,直接就被他們倆給忽視掉了。
陸筱筱本以為經過剛才那一出,之後應該能鬆口氣,沒想到,這世界上總有人想要找她的不痛快。
她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和人談笑風生的陸正先,無聲地看向褚墨。
褚墨也對這個意外相當不喜歡,皺眉道:“他們應該拿不到這種宴會的請柬才對。”
這種固定某個圈子的上流宴會,參加的人也總是非常固定。如果有誰家族衰敗了,很快就會被踢出去,但是不管是誰崛起後,想要擠進來卻是相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