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好值得恭喜的,沒有這特殊體質更好。
做個平凡普通人,不知道這鬼魂世界的秘密,相信我們的世界所告訴我們的真理,簡單純粹地過一生最好。
我們倆坐在外間,對飲花茶,我看著杯盞上古老神秘的符文,終於有機會問這個問題:“你前兩次給我喝的都是什麼花茶,怎麼喝下去就能見到鬼?是每個人喝了都能見到嗎?”
她吃吃地笑,“你現在還不知道嗎,你喝的不是花茶,是符水。重要的不是花茶,是鬼眼符。”
我竟然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符水,符水啊,我竟然一直以為是花茶!
我怎麼沒想到有開鬼眼的符呢!
我諂媚地說:“師姐,你可不可以教我這個符?”
我本意就是打算來問她如何掌握徐娘的動向,這樣我便能在以後她來欺負我的時候有所防備,如果我能自己開自己的鬼眼,那就容易多了!
“你也會畫符了,用你的血畫燒鬼的符。”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揶揄我。
我做苦惱狀,“這樣顯得太沒道行了,鬼如果多了,我豈不是得失血而亡,看著很傻。”
我期盼她能告訴我點奇門符文之類的比如這種實用的開鬼眼符,誰知道她悠悠地繼續嘲笑我,“看著傻點總比坐以待斃好。”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鬼眼符?”
“誒,你說你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樣做會很傻,要是運氣不好,豈不是變成了把鬼招來看你將自己殺死做成可口的餐送到嘴邊……”
我這個師姐,哎,無論我直接問,還是旁敲側擊,她都滴水不漏,一副“我就是很無聊看著你傻頭傻腦地好玩來解悶”的態度。
不知道我膽戰心驚第一次殺鬼的蠢樣會被她嘲笑多久。
一直到我離開她那裏,她頂多隻說惡鬼狡詐,變化多端,睚眥必報,讓我千萬小心。
這個我當然知道啊,你倒是幫幫我別說風涼話行不行?
誰不是摸爬滾打著長大,算了,以後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
就在我告辭走到花園裏的時候,她終於叫住了我。
“怎麼說你也是我師妹,如果真有大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你戴著這個——”巫嬸拿出一個小傘狀的發夾,“遇到危險了就把這小傘撐開,我就知道了。”
“你到時候就回來幫我?”我狐疑地看著她,“你不會還存著看好戲的心吧?”
“怎麼會呢,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師姐妹一場……如果你不發出信號,我看好戲都趕不上現場直播。”
她笑得很開懷,要將那個發夾別在我頭上,我嫌棄地道:“這種誇張的款式不是我的風格。”
她不由分說地一把給我別上,“惹了惡鬼的人風格都一樣,都是‘將死’的風格。”
我憂傷地瞪著她。
李萌萌還沒到出院的時刻,她父母已經訂了國外的療養院,她要離開我了,去國外靜養。
得知這個消息我很震驚,特別是,劉豪還不和她一起去。
“他同意和你分開嗎?反正他也請了長假,讓他去照顧你唄。”
“我們希望分開冷靜冷靜。”
“你們?是你希望吧?”
她低下頭,揪著蓋在身上的被子,半天沒作聲,我拍拍她的手說:“你決定了就先這樣吧,我看他也不值得你現在就原諒他,讓你吃了這麼多苦,是該讓他好好反省反省,你放心,劉豪在這邊我會給你盯好的。”
我說劉豪讓她吃苦,指的是全部真相,李萌萌忘記了她做遊魂時候的事情,劉豪如果說了那些惡鬼要他死的事她也無法理解,反而以為他在推脫責任。
她對劉豪感到失望是真的失望。
她帶著哭音,“高潔,等我好了我會回來的。”
我拉住她的手,“要經常和我視訊哦,要趕快恢複,變得比以前還漂亮。”
“恩。”她使勁點頭。
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特地讓李媽媽把那個幽靈包包好給我拿過來,我看著嶄新的包包笑嘻嘻,她告訴我的密語我還沒用呢,也好,留著等她回來了再用,我可以搜刮一件比這更好的東東。
“看你這樣子哦——我就知道你很喜歡,我一次也沒用過,以後就是你的包了。”
她根本不知道我在樂什麼,哼哼,姑娘你的底褲我都知道了,哦不對,是底牌。
李萌萌走的時候,說:“我忍了很久了,一直沒問——你頭上戴的什麼東西?”
“這個啊,”我摸了摸,“發夾,一個姐姐送給我的,她很喜歡的款式。”
“什麼姐姐,你和她感情很好嗎?不然為啥一直戴著它?”
“你昏迷的時候認識的,也不算什麼好感情,你幹嘛那麼在意啊!”
“沒什麼,看著別扭,就……覺得在哪裏見過。”
李萌萌眯著眼好像在想,李媽媽催促她別再磨蹭耽誤了時間,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