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以為我要客套一番,假裝自己沒生氣?我是有些氣不平,不單是為自己,他母親這麼對待我情有可原,畢竟我是一個陌生人,這麼對待她兒媳婦就沒法輕易原諒了,看她輕車熟路的,一定是經常這麼對待她兒媳婦,這個相處模式就很有問題。

“你媽現在這個樣子,你是準備給她請個保姆還是讓你州叔照顧?”

“請保姆?不,應該不會請保姆,家裏有我和林曦,再花錢請保姆我媽一定很傷心。”

“那就挺難為你的,要上班,還要跑專車,還要照顧你母親情緒,給你母親清理汙穢……”

他臉一曬:“林曦請了長假照顧子豪,我媽沒好之前讓她都住在這邊,一起方便照顧。”

是方便林曦照顧倆吧?他母親最開始對林曦不客氣的時候他沒拿出點正氣來扭轉,這麼久了越走越偏,他媳婦該傷了多少回心了,如果換成是林曦無緣無故大小便失禁,他母親一定指桑罵槐,說不定還攛掇著他離了再娶呢。

我為什麼對婆媳的事這麼敏感,皆因為我奶奶被我太奶奶欺壓了一生,我替我奶奶及所有像他一樣的媳婦子不平。

門鈴突然響了。

陳司機在貓眼處看了一眼,連忙開門,“州叔。”

那個州叔進屋,目光搜尋到我這邊,看到我時怔了一下,馬上又裝作若無其事,腳步疾地進了客房。

他既然逃走看,回來之前肯定想了很多,也許抱著我應該走了的僥幸心理上門的,沒想到我還在,立馬跟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頭快走過。

林曦給我下的麵已經好了,喊我過去吃。

她往客房那邊瞅了瞅,“州叔回來了?高大師,你還要跟他聊聊嗎?”

“我先吃完飯再說。”我太餓了,嘴裏扒滿了吃的,吞得有些急,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林曦下的三鮮麵,手藝不錯呢,沒花三分鍾,我已經喝的湯都不剩了。

“還要不要再吃點?我再給你下點?”

“不用了不用了,吃得很好了,”我端著碗要去洗,她連忙搶了過去,我說:“果真是有口福,你做飯的手藝不錯。”

“多謝誇獎,不過,我婆婆可是吃不慣我做的,說我買不起鹽,做的菜不下飯,嘴裏能淡出個鳥來。”

“淡出個鳥來?你婆婆還挺有文化。”

“哪裏有什麼文化,他們老家那裏這樣說就是罵人的意思。她以為我不知道。”

林曦又給我盛了一碗甜品,十分客氣地問我:“高大師,你想在哪裏談,這裏,還是子豪房間裏?”

“兒童房吧。州叔還不一定想跟我單獨聊呢。”

“我去試試。”

林曦抽一張廚房紙巾擦手,將擦完手的紙巾揉成一團,準確的投入垃圾桶。

我三口兩口就吞了那碗甜品。

那個州叔雖然躲著我,聽說我請他單獨聊,竟然也沒再避開,直接就往兒童房來了。

他一進房,我就開門見山地問:“子豪丟魂的事和你有關吧?”

他連忙關好房門。

“姑娘,我聽說你來自前進路213號?和那裏的老板是什麼關係,師徒嗎?”

“師姐妹。”

“哦?”他看向我的目光裏多了一份敬畏。

這麼說,他應該對巫師姐還是挺認可的。

“果真是厲害,姑娘一下子就猜道這件事和我是有關係的。”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了這樣的話。

我沒心情和他寒暄互相介紹,我隻關心結果:“陳子豪丟的那個魂,你不會拿去賣了吧?”

“賣?我怎麼拿去賣?”他有些許震驚。

我也小小地驚了一下。他連這個都不知道,說明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抽魂術這種邪門歪道。

“那你是怎麼把子豪的魂魄抽走的?”

“姑娘,不怕你笑話,我是無意之中不小心弄成這樣的,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就是不知道怎麼去解。”

一不小心?“你做了些什麼?”

他於是對我講了那天他正擺壇做法,照著書練呢,陳子豪無意間闖進去,躲在裏麵好奇地看他,他也沒發現,後來他奶奶喊他吃飯找不到人,找了半天才發覺他躺在他的法壇裏。

“你說陳子豪的奶奶知道陳子豪丟魂和你有關?”

他連忙否認:“不,她不知道,我平時都不在她麵前擺這些的,”他指的是擺法壇,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特別是學習的時候。”

哦……他的意思是說,他都是偷偷藏起來練的,隻有練好了才會現到人前去。

哪怕關係這麼親近的人,為了保持神秘感和瞻仰性,他從來都沒放鬆過自己。

“你說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你還記得你當時在聯係什麼嗎?”

聽我問起這個,州叔露出為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