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著，“你有什麼問題想問的，現在問我吧。”
“在這兒說？”他顯然很不滿意餐廳吵鬧的環境：“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吧。”
“也好。”
我跟著他走，以為他在附近找個咖啡館什麼的，沒想到一走走回了醫院門口，他拉開他的車門：“上車吧。”
“去很遠嗎？”我有些猶豫。
“不是很遠。你不是下班了嗎，如果還要加班，我打個電話過去——”
我連忙打斷他：“我下班了，走吧。”
可不能讓他打電話，他們這種家大業大權大勢大的人，最好不要公開讓我的同事知道我和他們有什麼聯係。
雖然，他們早就因他上一次的高調而知道了這個情況。
導致的結果就是我現在回單位的被背後竊竊奚落。
我和宋濟川坐在寬敞的後座。
宋濟川沒說地點，司機也沒問，踩油門就走了。
去的地方確實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車停下來，我一看，怎麼是這裏？
“你上次來過了，”宋濟川提醒我：“還記得嗎？晚上看和白天看不太一樣。”
我怎麼不記得這裏，我可不少在水晶球裏看見這裏。
不過，他說晚上和白天看不一樣，哪裏不一樣我看不出來，唯一的區別，就是安了燈吧！
宋濟川現在住的獨立別墅。
他下車後，繞過車身，為我拉開車門，“下來吧。”
我沒動，“你不是說找個安靜的地方……”
“市區裏恐怕找不到一處比這裏更安靜的地方，仆傭服侍的比服務員做的好。”
那是當然，這裏對他而言就是家，就是七星級的享受。
“現在天色已晚，我去不大合適吧？”我依舊沒辦法挪動我的屁股。
“你放心，甘總晚上不會過來，她知道這件事最快也得半夜後，她現在回了老宅，就算馬上知道了消息，也不會趕過來的。”
我擔心的就是甘總，被這種人找麻煩隻有一個原因，活得不耐煩了。不然，能避開我還是要避開的。
不過好像找不到拒絕宋濟川的理由。
我下了車。
夜風有點涼，他從車裏拿出來一條毯子遞給我，“披上吧，我們就在花園裏走走，要喝點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前麵的那條路，路燈依次點亮。
依稀能看見遠處花園裏的太陽傘，傘下已經有仆傭推著小推車拿了吃的喝的擺上。
我把毯子展開，披在肩上。
率先進入正題：“你想問的問題是什麼，問吧。”
走了兩步，聽到他的聲音傳過來：“為什麼你看到我沒有覺得驚訝？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有點差距，你竟然沒有覺得驚訝。”
是這個問題嗎？
我又覺得驚訝啊，不過是對於二重身轉換的驚訝。
再看到他，我是欣喜的。
“你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吧？”
他這麼一問，我倒是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為了確定我還是反問了一句：“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
“都知道些什麼？”
又走了幾步，他的聲音才悠悠傳來：“現在的我，以前的我，不大一樣。”
我敷衍道：“生一場大病，人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變化，隻是有的變化大，有的變化小，小到可以忽略。”
他問我：“生一場病，傻子也可以變正常嗎？”
這個……我一時語塞，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
“略略。”
他伸出手，為我指引座位。
太陽傘下，擺了一張桌子，兩個椅子。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吃的喝的。
我落座，仆傭為我倒了杯鮮榨的橙汁。
上次來喝過一口，很好喝，不知道他們在哪裏買的橙子，我很想問問榨汁的時候還另加了別的什麼嗎？
在我愣怔的瞬間，花園裏的一個裝飾物周身布的串燈亮了，五顏六色的一閃一閃很漂亮。
不遠處的一個水池裏，噴泉也開了，周圍有不知道從哪裏想起的音樂飄蕩。
哇，這氛圍太棒了。
有錢人真會享受啊，不過就是喝點東西，還能整出這麼多花樣來。
宋濟川抿了一口咖啡，還在想剛才的話題：“你不覺得驚訝，隻有一個原因，你知道其中的秘密。”
“不一定是因為我知道秘密啊，也有可能是因為我覺得有錢能讓傻子變正常。”我隨便調侃了兩句。
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樣吧，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告訴我另一件事，我們做個交換。”
“什麼交換？”他問出口後又改口：“你想知道哪一件事？”
“先說你的吧，”我仰起頭，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橙汁。“你和徐璐私奔的時候，發生了點什麼事，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