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夫說其其格她已經危在旦夕了。”這些他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那是圖爾丹的女人下了手腳。”他指著屋子,就象指著圖爾丹一樣。
我不信,又有誰能夠在不知不覺間再去害了其其格呢,那裏的守備可是非常的嚴密,或許連隻鳥也飛不到近前吧。
“我狐君再番恨著圖爾丹,卻也不希望他與其其格一起都死了的,我就是要虐他們,讓他們的身與心都飽受剪熬。”他恨恨的說道,腳尖踢落了那牆頭上的輕雪,盈盈向我飛來,沙一樣的輕柔,而觸到了卻是化成水的冰涼。
“是誰,是誰做了手腳?”那些個女人,我不信誰會有這個膽子,難道她就不怕圖爾丹醒來之後的報複嗎?
“你去查一查這一天到底都去過了什麼人,你就清楚了。”他說著又是一閃,欲飛離一般。
“等等,那是我的事,如今你且告訴我要怎麼才可以解救其其格。”
“哈哈,這是天意,我知道你在猶疑,你不想隨著我去,可是天意如此,且待你隨著我走了,她的病也就好了。”他說著人已飄出幾丈之外。
我追著,可是眨眼間眼前已是一片空蕪,仿佛他從未來過一般。
夜很深了,看著那天邊的月,距離天亮已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卻了無睡意,這樣的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措手不及,讓我憂心如焚。
寶貝啊,再不想睡,我也要為著你而去睡一會了……
我睡了,卻不是自自然然的醒來,我是被著一聲厲喝而驚醒的,“雲齊兒,你做的好事,他還沒有醒來,你卻還能睡得這樣的舒坦。”有人揪著我的發,我抬首看到額娘一臉的怒容,而那個撩撥起她的火種的女人就是沁娃,此一刻她正興災樂禍的看著我陰險的笑著。
緩緩然的坐起,我無聲的拽開額娘的手,頭好痛,她好可惡,她從前的一點點的好已讓她此刻的形象給毀了個幹幹淨淨了。
“請出去。”我要更衣,我不想被她們看著。
“你……”額娘似乎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迎視著她沉聲說道:“連更衣也要欣賞嗎?”
兩個人隻得背轉身子,額娘厲聲向著身旁的一個侍女說道:“你今天就留在這裏,教一教王妃什麼叫做婦道。”
那侍女凶凶的看著我,有種仗勢欺人的感覺,我笑笑,我不理她,隻看著額娘與沁娃氣勢洶洶的離去。
一件一件穿好了一身的衣物,我起身,那侍女突然說道:“身為王妃,卻是日上三竿還未起床,就要罰跪,再罰去這一天的飲食。”
我笑,隻未看也未理她,那麼多的事在等著我去處理,她一個侍女又能耐我何?
要走了,他醒了也許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我又豈會去在乎這些可惡的女人。
輕輕的走到圖爾丹的床前,燕兒正喂著她喝著藥,可是那藥卻還是如昨夜一般,根本是喂不進去的。
“給我吧,你去把那個嘰嘰喳喳的鳥抓起來關進籠子裏,有什麼事,待我有了精神再去處置她吧。”我看著圖爾丹,卻是把話一句一句的送進了燕兒的耳中。
燕兒會意的起身,我看不到我身後的一切,可是我知道她已經在片刻間動作利落的拿下了那個女人,“你……”我隻聽到那女人低低的一個“你”字出口,就再也無聲了。
額娘她的狠是用錯了時候,此一刻的我已經是無所顧及了。
揮揮手,一應的人都退了出去。我如昨夜一般悄悄的喂哺著圖爾丹,隻將那藥一口口的盡數送入了他的口中,再看著他咽下,我才安然。
把空碗放在一邊,輕拭著他的嘴角,再摸著他的額頭,似乎有一些燙,急忙的向門外喊道:“取些冰水來。”這冬天要那冷水是很容易就得的。
把沁涼的布敷上他的額頭,我知道那樣重的傷,發燒是正常的,可是我還是擔心,隻要他還沒有醒來,他的危險期就沒有過去,那麼他就隨時都有離去的可能。
燕兒回來時,我吩咐道:“去打聽一下,這兩天都有誰去過了其其格的蒙古包,所有的人等一個也不能漏掉,全部都要告訴我。”
“是。”
她走了,我相信不消一個時辰,那消息就會到了我的手裏,燕兒的辦事能力,我是相信的。可是這一天,我卻一直沒有看到鐵木爾,這倒是奇怪的。
那濕冷的布才貼上圖爾丹的額頭,還沒待片刻就已經溫熱了,我一片片的取下再換上,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我心裏卻是甘之如飴的,還能為他親手做一些事,我是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