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手下。”我知道這裏的人除了圖爾丹的手下,其它的就是巴雅爾的了。
“巴……雅……爾。”他慢慢的向我說道。
“你們主子呢?”
“跑……了……”
“他敗了?”
那傷者點點頭。
圖爾丹的速度可真是快啊,他不過比我早回來了三天而已,這樣短的時間他就平複了這場內亂嗎?
我無聲的扯下衣裙上的一塊布,慢慢的為他包紮好了傷口,再回身向一直跟隨著保護我與小九的車夫道:“找人把他送到巴魯刺,給他好好的療傷。”
“是。王妃。”車夫畢恭畢敬的回複我。
我轉首再是看向那人道:“人隻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有一切。”安慰著他失去一條腿並不代表失去整個世界,隻要他試著站起來,這個世界依舊還是陽光燦爛的。
“你……你是圖爾丹的王妃雲齊兒。”
真沒想到他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我點點頭,“是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這戰爭錯在巴雅爾,而不是你們。”我說著隻轉身一躍而上了馬背,又是坐在了小九的身後,我要盡快的到達巴魯刺,不能在讓戰火繼續蔓延了,那會有多少的無辜受難和傷殘啊。
“等等……”他突然叫住我。
“王妃,聽說你也是哈答斤的恩人,這草原上的人無不在稱頌著你的事跡,王妃,我們主子已經落敗了,我是他的奴才,我希望王妃能勸著大汗饒他不死。”
倒是一個忠誠不二的人,心中不忍,但是對巴雅爾卻是不值啊,“他做下的虐自是要他自己來還,你的腿,還有你周圍這些死去的人,這些人終會來找他索命的。”
“可是,圖爾丹當初也是奪了巴雅爾的領地啊。”
我聽著,我懂了,可是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亡敗者為寇,這一些誰又能說清楚呢。
“如果可以,我自會為著你們主子求情。小九,坐穩了,我們走。”
“還有,要放了都別啊,他隻是個孩子。”馬才飛跑了幾步,那人又是喊到。
我心中一凜,為何他說要放了都別呢?難道圖爾丹連都別也抓了嗎?可是,都別是他的孩子啊。
虎毒不食子,我不信圖爾丹會這樣絕情,拍著馬背,抖著韁繩,迎風向著巴魯刺飛奔而去,我心裏更亂了。
都別是其其格的孩子,也就是我姐姐的孩子,可是為什麼一個孩子卻要與他的父親為敵呢?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多年前那個向我討要風箏的小男孩再次躍然眼前,那本是一個討喜的孩子,可是如今長大了,人心就變了,我總不信他會反了他的父汗。
策馬而行,心裏卻是波濤洶湧,真希望剛剛那人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額娘,還有多遠啊。”小九比我還急切了。
“快了,再有三四十裏地,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到時候額娘帶你先去見你外祖母與姨娘,額娘真的想她們了。”
小九不再吵我,馬繼續在風中馳騁。漸漸的,一座座蒙古包躍然眼前,到了,那蒙古包就是我熟悉的地方了,一切如昨,好在所有的戰爭並未央及到圖爾丹的聚居地。我向著其其格的蒙古包而去,我想娘一定就在那裏。
到了,可是為什麼那蒙古包前有那麼多人的進進出出呢,還有一臉的慌亂。
那慌亂也感染了我,我慌了,娘,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閃身下馬,顧不得一身風塵仆仆,我急忙閃進其其格的蒙古包,有人認得我,“雲姑娘好。”
來不及理,我直奔那床前,可是那床上容顏憔悴卻不是娘,而是其其格,她看到了我,她輕輕的叫道,“雲齊兒。”
原來她早已知道我是雲齊兒了,我衝到她的麵前,我抓住她的手,想要為她把脈,可是我心裏卻亂了,我隻得慢慢的穩下心神,“姐姐。”輕輕的叫,滿心裏都是一種親情的縈繞。
“雲齊兒,他們都告訴我了,原來當年是你為了我而離開巴魯刺的啊,雲齊兒,你好傻啊。”
撫著她眼角的淚,“姐姐,快別說話了,怎麼每一次見你都是病著,真是讓人擔心呢。雲齊兒查一查你的脈象,再給你開了藥方,你一準就會好了的。”
她點點頭,任我把著她的脈,我聽著那脈搏,越聽越是心驚啊,何以她的身子弱成這個樣子,想必是太過憂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