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嬌顏微微半側,清眸微微眯著。
“你倒是特別!”白行彎腰,伸出白皙的手指,將那根已經幻成原形的鳳尾翎撿起來,捏在手中:“看來,你對妖神的了解不止一星半點,可是你有想過嗎,如果你師父……”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杫忍無可忍,這個男人,最知道怎麼拿捏她的弱點,清清楚楚的知道,洛辰逸就是她唯一的死穴!
上次逼得她在玉衡宮自傷心脈,這一次在蜀山之外,師父遠在蜀山,自己是不是可以一次性將這件事情解決清楚。
白杫不知道,她也不敢太大膽,白行怎麼看,也是個仙君。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白行說得不緊不慢,仿佛一點也不著急,更是清楚的知道她一定會答應似的。
“我不想去見任何人,我也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白杫不再理他,轉身便走。
“如此倔強,真是個不好的習慣!”白行伸手,握住她的右肩。
白杫一凜,嬌軀向後柔軟的一仰,右手迅速抬起,直踢他的眉心。
白行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強烈,鬆開手連連後退。
白杫見他退開,極緩慢而慵懶的站直嬌軀,轉身看著白行,白衣勝雪,青絲妖嬈:“白行,我最後再說一遍,我不想跟你去見任何人,你若敢去告訴我師父任何事情,我定滅了你們天庭!”
頓了頓,白杫唇邊牽起一抹淺笑,冰冷到極致:“你可以當我說著好玩,也可以試一試!”白杫傾身,唇邊的笑容如嬌花般綻放:“你應該知道,我師父對於我,是多麼的重要!我若是失去他,就是失去了所有,你說,當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會做什麼?”
“那麼,我會毀了三界,毀了你們心中所謂的天下蒼生……”
白行驚住,看著那雙澄澈的清眸,猶帶紅塵,那裏麵的絕決與倔強,卻灼痛他的眼,這個白杫,竟與劍秋差那麼多,明明是兩姐妹……
白行不知道白杫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隻記得她傾身時,那警告的語氣,那懾人心魄的美,讓他震驚不已,她明明才十六歲,洛辰逸是怎麼教她的,竟讓她時時抱著那樣絕望的態度。
想著白杫那傾盡所有的在乎,白行的心頭閃過一抹異樣,那樣幹淨,不含任何雜質與欲,望的眼,他是多久沒有看到過了!
一心一意的在乎,哪怕他不知道,哪怕他厭惡,哪怕他知道了也會一點也不在乎,她還是如此的不顧一切……
白杫捂著胸口,精致的嬌顏上帶著微喘的嫣紅,卻夾雜著一抹慘白,她不知道這樣半威脅半警告,對於白行有沒有用,但是,至少現在避過了他。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見到師父!
若是師父知道自己是妖神,那該會如何看待自己?
白杫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杫兒師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陸懷英原是去白杫房間尋她,卻遍尋不著,正要上街去找,卻正好在客棧門口看到了她無力的倚在門前。
白杫無聲的搖搖頭,轉身向客棧裏走去,腳下卻是一軟,差點摔倒。
陸懷英連忙伸手去扶,卻被白杫伸手擋開,另一隻手扶在門前。
看著白杫明顯的拒絕,陸懷英又沮喪又生氣,盯著那精致的嬌顏,陸懷英忍不住吼道:“杫兒師妹,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白杫一愣,轉頭看著陸懷英,輕輕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我隻是不喜歡別人觸碰,更可況,我剛才……”想著白行的事情,白杫仍是對著陸懷英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也罷,遇見一件煩心事!”
“怎麼了?”見白杫神色有異,陸懷英那略顯生氣的語氣,瞬間變得擔心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難道是因為你今日出門沒有易容嗎?”
白杫一驚,瞬間反應過來,右手也撫上自己的臉頰!
對啊,自己出客棧隻是一時興起,沒有易容也沒有戴麵紗,難怪會被白行認出來,若是易了容,隻怕他想找也找不到吧!
想到這裏,白杫頓時心情霍然開朗:“謝謝你,懷英師兄!”
神色一掃方才的慘淡,白杫邁步向樓上走去。
陸懷英愣愣的看著白杫離去的纖細背影,好半晌反應不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白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客棧大廳!
自己明明是要找她解釋那晚的事情,怎麼到最後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陸懷英一拍腦袋,暗自氣惱,跟著舉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