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一千兩!”雲嫵昕舉起了手,四周的人都看著她,包括樂顏也一副驚訝。但是這些她都看不到,她隻是看著自己舉起的手,一臉懊悔。
離歌聽出了聲音,他抬頭滿眼驚訝地看向雲嫵昕。
最終他笑了起來。
“三萬一千兩,還有人跟嗎?”聽到雲嫵昕的喊價,老板又開始惡心的笑起來。周圍的人也認出了叫價的雲嫵昕,這次真的再沒人敢跟價。
“三萬一千兩,一次。”
“三萬一千兩,兩次。”
“三萬一千兩,三次,成交。”
直到老板喊出了成交,離歌才重重地呼了口氣。
雲嫵昕伸手搶走莫可腰間的錢包,交給了侍從。
“嫵昕,我的錢袋!”樂顏驚呼,卻還是沒來得及搶回錢包,眼睜睜地看著侍從把錢交了給老板。
“這就是你叫我出來的代價。”她瞥了樂顏一眼,然後起身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下走進後台。
前台又開始熱鬧了起來,聽曲的聽曲,唱戲的唱戲,觀賞的觀賞,離開的離開。
雲嫵昕在坐在走廊的欄杆上,像泄了氣一樣,在腦裏罵了自己的衝動幾千遍。
“雲大人,小人就把離歌交給您了。”黃色的老板掐媚地把離歌帶到雲嫵昕身邊,此時他已經脫下了腳上的鎖鏈。
“得了,下去吧。”雲嫵昕把賞錢塞給老板,那老板也識趣地走人。
她怎麼看就怎麼覺得自己像古代那些男人在怡紅院找妓女一樣,雞媽媽拿了錢說‘公子請慢用’,然後離開房間。
“雲大人,以後離歌就是您的了。”他走到她身邊,倚在她懷裏,一手環著她的腰。
“看,這條肥魚上釣了,你的算盤算準了。”她閃身躲開他,吊兒郎當地靠在柱子上。
“就算雲大人再肥,離歌也不會嫌棄您的。”他還是不死心地繼續撲像雲嫵昕,一場一撲我跑的戲又再次在走廊裏上演。
雲嫵昕何等聰明,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算盤裏算著什麼。
他把自己的一生算在了她這舉手的瞬間,隻要她舉手,他便自由。
“那還真感謝你的不離不棄。”她轉過身輕易地躲開了他,卻突然看見他袖子上的殷紅。
“誰讓離歌對大人您喜歡得緊呢。”因為失血,隻是一個轉身他就覺得發暈,停下了動作,卻被雲嫵昕一手抓起了受傷的手。
“這麼大的人還玩自殘!”雲嫵昕皺著眉,攤開他的掌心,一股怒氣衝上腦。他的傷口還在冒著血,他隻是緊緊地抓著袖子,讓袖子吸幹血。
“您在心疼離歌嗎?”他順勢把她摟住,卻像隻乖順的寵物窩在她肩上,看著她生氣的容顏,笑意更深。
“你皮厚著,我隻是在想為什麼你不割深點。”她甩開他的手,沒有預兆地走開,讓離歌一時間失了依靠,整個不穩地摔下,她卻在一旁笑著他的狼狽。
“好狠的心啊!”離歌坐在地上,暗中擰了擰大腿,痛得生生地擠出眼淚。
“就對你狠,怎麼樣,咬我嗎!”她抿唇眯眼地笑笑,像安撫小狗一樣摸摸他的頭,樣子看似天真,說出的話卻讓人吐血。
“離歌哪舍得咬您。”他抽了抽鼻子,自己站起來。
“還不去包你的傷口,別發炎手廢了,我可不養廢人。”
“好。”
雲嫵昕看他應得爽快的模樣,像個孩子得到糖果般的傻傻,什麼都聽著去做一樣,不由覺得好笑,或許把他賣下不是件壞事。
離歌看著她的笑顏,也跟著笑起來,帶著些傻氣,卻依舊惑人。
或許他真的算對了,隻是他卻算錯了,他一生還是無法自由,隻因他錯算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