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盼很是不舍地又多看了幾眼,“是因為用硝研製的關係嗎。”
沈逸點頭,示意侍者將肴肉的盤子撤下,免得她眼饞,剩下的幾道菜很快地送了上來,顧小盼忙著嚐試,很快將剛剛還戀戀不舍的肴肉拋之腦後。
一頓晚餐叫她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那道淮揚名菜清燉蟹粉獅子頭了,當真是鮮嫩滑配上青菜,食後清香滿口,叫人口齒生津。
不愧是經典,吃飽喝足撫著自己鼓鼓的肚皮,舒服地靠在副駕駛座上,她感慨:“這裏倒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沈逸握了她的手笑她:“就這麼幾道菜就把你收買了?”她很認真的表示這隻是其中之一,“這裏沒有立交橋,沒有地鐵,是嚴格意義上的傳統平麵城市,在這樣的城市生活,節奏舒緩真真適合養老。”
“盼盼說的很有道理。”沈逸一本正經的附和道,顧小盼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沈逸繼續裝,“怎麼,很好笑嗎?”
她猶自笑得停不下來,半晌方道:“不好笑不好笑,我隻是吃多了運動運動。”
沈逸眉梢微動,牽了嘴角,偏頭看她,含了滿眼笑意,她忙提示,“你開著車呢,看前方看前方。”
在街上又兜了一陣,一整天心情都甚好的顧小盼不自覺地打了個嗬欠,眼皮子漸漸就有些撐不開,沈逸見狀,輕車熟路將車開到他以往住慣的一家酒店,停好車,夜晚風大,緊緊摟住了她快步往酒店大堂而去,也不必辦入住手續將自己的會卡遞給前台,要了自己熟悉的房間,領了她乘著電梯很快就到了8樓。
直到推開房門,房間裏的燈光全亮堂起來,她才猛的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臉糾結的連瞌睡都跑了,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跟沈逸說,沈逸正忙著給她拿拖鞋換,催著她換好後又推她進浴室叫她快些洗漱了好休息。
她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他似乎把電視打開了,不停的按著遙控器換台,一會兒是美聲歌唱家高亢的嗓音一會兒是央視主播鏗鏘有力的吐詞,一點都靜不下來心的樣子。
總算洗好後,她掙紮了一下讓自己至少看起來比較淡定的出了浴室,哪曉得沈逸看過來,二話不說搭著她的肩膀把她又半推著回到了浴室,示意她把頭發吹幹,她表示,吹風機用多了傷頭發,沈逸不認可這說法,十月的晚上溫度本就不高,還濕著頭發,更是容易著涼,雖然他已經開了空調,屋子裏也不冷,但濕著頭發睡覺很明顯更不好。
胳膊擰不過大腿啊,顧小盼認命的三兩下吹幹了頭發,生怕吹久了似的,沈逸檢查了一下才放她出浴室,自個兒關了浴室門洗澡。
她找到遙控器,隨便按了個節目看著,把自己窩進了杯子裏,隻露出兩隻眼睛,心肝脾肺腎無一不在鬧騰,她得跟他同床啊。
沒多久,水聲停了,她知曉他洗好了,莫名的就緊張起來,索性幹脆的把腦袋全部埋進被子裏裝睡。
沈逸出來就看到鼓啷啷的被子,無聲的笑開來,故意問道:“睡著了?”見她沒吱聲,又說道:“那我關燈了啊。”說著就關了大燈,隻留下衛生間門口的小廊燈,整個大床失了明亮隻隱約帶著小廊燈的微光,顧小盼在被子下麵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就叫他發現她裝睡。
然而,也不需她動,沈逸在另一邊躺下,扯了被子搭在胸前,整個屋子除了空調呼呼的風聲便靜得仿佛隻剩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等了一會兒,見沈逸還自己躺著沒有什麼動作,她稍微放鬆了些,輕呼一口氣,哪曉得猛的一隻手伸過來,將她身子扳了過去,成了與他麵對麵,她猛的睜大眼睛,眼前赫然是沈逸那雙比黑夜更加深邃的眸子,他輕聲道:“盼盼,別害怕,我不會勉強你的。”
顧小盼隻艱難的點點頭,仍有些不安,沈逸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了聲晚安,伸手攬住了她,“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漸漸的,沈逸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果真是睡著了,她全身肌肉之前一直緊繃著,此刻總算得以放鬆下來,聽著耳邊他胸腔裏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也不再想起來,微微一笑,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在他懷裏數著綿羊,不多時也入了夢鄉。
沈逸這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低頭瞧著她的睡顏,手指摩挲著她頸邊細致滑膩的肌膚,很有些艱難的深呼吸了幾口,緊緊閉上眼睛,在腦海裏反複想著一堆枯燥的數字總算是召來了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