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忙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關心他。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不想著怎麼慶祝一下嗎?老婆?”
……
“你太草率了!”
我還是覺得,他太草率了。
我們不過隻是…沒必要這麼互相折磨。
一路沉默,我手裏拿著紅彤彤的結婚證有些愣神,明明兩個本子很輕,我卻覺得沉重到無法呼吸。
我和周梓琛的婚約在他去警局宣布死亡的那天開始就結束了,不是離婚,而是喪偶…
我從來麼想過,我俞笙有一天會變得那麼淒慘,流產,進精神病院,喪偶,再嫁…
突然好笑的笑了一聲,忍不住的捂了捂眼睛,人生如戲,一點都不假。
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明天會出現什麼,也永遠不會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到。
“你要帶我去哪?見誰?”我還是沒忍住的問了一句,整個人都是蒙蒙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是誰…
“既然都結婚了,當然是見家長啊!”淩沐陽說話總是那麼欠踹。
我張了張嘴有些無奈,這個混蛋…“你想去淩家讓你爸打死我?”
“誰說要見他?”
淩沐陽始終保持著神秘的笑意,也不知道葫蘆裏天天賣的什麼藥。
“你從多久開始算計我了?”
“什麼叫算計你?”
……
我不打算搭理他了,容易折壽。
“你今天抽什麼風?”下車之前,我還是忍不住的拉住了他的胳膊,這個混蛋抽什麼風,他帶我來精神病院做什麼?
“別怕,我帶你見個人。”他笑了一下,下車親自給我打開車門,伸手抱著我的腦袋揉了揉,說讓我別怕。
我剛想發火的身體僵了一下,別怕…?
我怕什麼?
怕再次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嗎?
“你現在出現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不安全,想殺你的人…”
“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不是保鏢。”淩沐陽打斷了我後麵的話,拉著我的手臂徑直往精神病院裏麵走。
“淩先生,阿笙?”院長在大廳看了我們倆一眼,有些疑惑。
“辛苦了張院長,我想見見周伯父。”淩沐陽很熟絡的衝院長點了點頭,說要見周伯父?
什麼周伯父?
“這段時間情況還算穩定,在我這總比別處安全,隻是你從來不帶外人過來,今天…”院長小心翼翼的問著,還局促的看了我一眼。
“阿笙不是外人。”淩沐陽搖頭,說我不是外人。
我咬了咬唇角,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院長歎了口氣,惋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帶我們穿過廊道進了後麵的院子。
我在精神病院住了這麼久了居然不知道這後麵還有一個小院子。
“伯父,我來看您了。”
門被打開,淩沐陽很恭敬的跟裏麵的人打了聲招呼。
我驚愕的張了張嘴,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後退了兩步才讓自己勉強站穩,那個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中年男人…不是周梓琛的父親嗎?
我在周家老宅見到過他們的父子的合照,雖然現在蒼老了很多,可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為他的好看程度不是隨著年齡增長就能消失的。
“他…他他他…不是…”我激動的捂住嘴巴,有些慌張,也有些害怕。
周梓琛不是說自己的父親早就死了嗎?也是肝癌晚期…
他在日記裏也說到過,他的父親確實是死掉了啊…
“這就是阿笙吧…”中年男人一直盯著我,淡笑了一下,麵容很慈祥。
我已經傻眼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早就想帶阿笙過來見您了,一直沒有機會,今天來是有件事要和您說清楚。”淩沐陽伸手抓著我的胳膊,十指緊緊和我握在一起。“我和阿笙在一起了,我們今天剛領了結婚證,雖然近期我不能給阿笙一個明確的身份,但我一定會對她好…”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是梓琛沒福氣,這麼好的女孩…是該尋找更合適的人選共度餘生。”
我蒙蒙的聽著,蒙愣的站著,明明有很多疑問,可嗓子灼燒的厲害,眼睛也幹澀的疼痛,居然一個字都問不出來了。
為什麼這個人還活著?為什麼梓琛卻不在了?
為什麼?
“您是梓琛的父親?”我沙啞著嗓子,終於問了出來。
“是…”他點頭,說了個是。
我的心瞬間像是被冰封了起來,冰冷冰冷的,凍得難受。
“梓琛知道您還活著嗎?”我哆嗦的問著,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顫栗,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活著卻要拋棄周梓琛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