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淩沐陽氣壓極低的吼了我一句，聲音多少也有些顫栗。
我沒有抬頭看他，隻是用力抱緊了周梓琛的身體。
我不想看見他…不敢看見他。
“我輸了…”他苦澀的笑了一下，對周梓琛說他輸了。“那年打的賭，你還是贏了，我輸了…”他笑著上前撿起地上的照片，用力握緊了相框，碎玻璃紮進他的掌心，鮮血順著相框滴落。
“沐陽…”小艾擔心的上前看著他，卻有些不敢靠近。
“你沒有輸，輸的是我…”周梓琛搖了搖頭，說輸的人是他。“你明知道…”
“那又如何，我依舊贏不了你，和你相比，我在她那什麼都不是！”淩沐陽有些激動，把手中的相框重新扔回地上，看著照片上的我們笑的有些無奈。“我輸了，可能隻是輸給時間，如果我比你更早出現也許還有贏的可能…”
“你們…已經…”周梓琛的聲音依舊沙啞，而我卻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了。
“我把她還給你。”
淩沐陽說，他把我還給周梓琛，所以現在，是真的死心了吧？
“淩沐陽…你答應過我…”周梓琛有些激動，他想起身，但被我用力拽住，不要求他，更不要說讓他照顧我的話。
“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淩沐陽轉身，語調透著冰冷和釋然，他說會做到，一步步徑直離開。
我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整個人都麻木的坐著，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可卻又開始慢慢心疼自己。
“周梓琛，我們走吧…”蒙愣的抬頭，衝他笑了一下，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保持微笑。“我們回老宅吧…”
“這裏以前是我在打掃，這段時間病情加重，都是沐陽過來打掃，老宅很久沒人住了，還是不方便…他很在意你，阿笙…你也許，不該這麼對他。”周梓琛起身收拾地上的殘渣和照片，每撿起一張照片他都會看很久很久。
“阿笙…他比我更愛你…”周梓琛擦了擦照片上的血跡，重新掛在牆上。“也比我更有資格去愛你。”
“他比我更早認識你，最初的開始…對你的了解…全部來自於他，隻是身份特殊，他無法靠近你，怕給你帶來危險，即使如此他還是會偷偷看著你，站在遠處看著…”周梓琛小聲的說著，他低頭把我抱起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再次開口。“阿笙，你知道的，一開始接觸你我是帶著目的…我隻是負責靠近你，隻是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淩沐陽不同意我娶你，他很生氣，可能覺得把我當兄弟我卻去搶他喜歡的女人…”
我能聽見周梓琛笑了一下，估計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搭理我…生氣我不講義氣…後來出了那次任務，我拚命救了他才算是破冰挽回這層關係…”
我蒙愣的看著牆上的照片，明明覺得自己聽不進去，不想聽，可卻偏偏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好小氣…”哽咽的說著，眼淚滑落，蒙蒙的說著，淩沐陽好小氣…
“阿笙，他比我愛的隱忍，所以我可以放心的把你托付給他，一開始我考慮過所有人，趙勻成…許塵，可惟獨不願意讓你和淩沐陽有任何交集…我擔心啊，我隻想讓你過普通的生活，阿笙…可一旦你和他有了交集，未來的路一定不會好走，所以我不能死，還不能死…我還要堅持，保護好你。”
周梓琛沙啞的聲音漸漸變成了哭腔，他有心無力的痛連我都仿佛能夠感同身受。
“我隻想好好陪著你…”我隻想好好陪他，走完剩下的路。
我隻想一個人，好好安靜一段時間，把孩子生出來，把周梓琛照顧好。
“阿笙，不要任性了，你明白自己的心意，就算我不說，你也清楚…”
周梓琛的話讓我無措，我承認自己變了，可我卻依舊努力逃避。
“他騙我，你也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有時候，欺騙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他搖頭，說欺騙是為了保護…
“我不希望這樣的保護，真的愛我，就該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為什麼要有這種保護？我不需要…
“今天趕他走，是因為那個小艾吧…那個女孩隻是沐陽小時候的玩伴，也不是特別熟悉，後來他去了淩永超那裏就沒有什麼聯係了，是這個女孩的母親生病，她沒有錢才去求沐陽的，她說自己什麼都可以做到，隻要能幫她母親治病，正好沐陽身邊缺個人轉移艾麗莎的注意，她是最好的人選。”
我蹙眉的拽著周梓琛的胳膊，該慶幸他的大度呢，還是該感激他替淩沐陽開脫…
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尷尬的邊緣，走一步是淩沐陽，退一步他還會把我推給淩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