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
“沒有!請你告訴我!”雲靜好異常激動的聲音,她仰起麵孔,目光灼灼的盯著羅雲宙那一張沉鬱的臉。“告訴我!”這三個字緩緩的降下分貝,聲音有幾分無奈下的蕭瑟與荒涼。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羅雲宙歎了口氣,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將笛子放在唇角,仔細的吹奏起來,薄唇一張一兮!
他的目光轉過去,幽深的望向遠處一片遙遠的天空,那裏一片淺淺的魚肚白,仿佛他的眼睛也被蒙上一層淺淡的灰白,像剛剛下過雨的樣子。洗涮過,卻留下一絲蒼白。
笛聲悠揚,清澈,像小溪緩緩流淌。
剛剛胸口難平的怨氣,竟然在這一首清新婉轉的樂聲裏悄悄的沉寂下來,最後竟然偃旗息鼓。
默默的,她悄悄的走到那天,她坐過的地方,靜靜的望著吹著笛子的羅雲宙,仿佛傾刻間,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走回來了。
應該說羅雲宙和華聖哲有相似的地方,畢竟是姨表親,個個都長得像些母親,記得她上學,她第一次見到羅雲宙的時候,就調侃過華聖哲,“看看,你和羅雲宙長得多像,是不是一個媽生的?”
“才不是!”華聖哲笑著拍拍她的頭……
看著看著眼前的情景,她不覺的觸曲生懷,眼角的霧氣一層一層不爭氣的湧了上來,滿滿的覆在了自己的眼底,像一抹滾動的流光在眶中輾轉反側。
無力的眼皮控製不住的一闔,一大滴淚水叭的應聲的滴落在青白的石階上。
曲聲還在雲中飛揚,隻是一陣激烈的調子之後,嘎然而止,羅雲宙眼角的餘光裏看到女人的身下地麵被打濕了一層……
他緩緩上前,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微咪,“雲醫生,逝者已矣,不必再傷懷!”聲音很清淡,很溫雅。後來他幹脆坐在了華聖哲曾經坐過的位置,臉轉過來盯著她。
“你再傷心,他也回不來了!”他歎了口氣,“我姨媽現在也傷心的住院了,一病不起。”
“他對我太殘忍了!”雲靜好的聲音哽咽著,有一種極度壓抑下的悲傷,她還在努力的克製,她不想衝動的嚎啕大哭,尤其在一個熟悉卻不很熟的男人麵前。
她轉過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悲慘的樣子。
羅雲宙沉默了好久才出聲,“他是有點殘忍,這樣的離開,是對你的不公平,可是他純粹是為了愛你,讓你記住她,隻不過選了一種另類的方式,你不要怪他。”
“我恨他!”說罷,她的眼角再次聚集起一抹濃重的霧氣。
“他聽不到了!”
雲靜好鼻了一酸,淚如泉湧,啪啪的一聲一聲又清晰的砸落在青石板的地麵上,
羅雲宙聽到那發澀濃重的鼻音,還有淚滴滾落的聲音,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手帳,直接塞在雲靜好的手中。
“不,他一定能聽得到,我感覺他就在這裏,他一定在這裏,你不是說他每周都會在這裏靜坐,所以他一定在!”雲靜好的聲音激動的有幾分嘶啞。
手帕有一種男人特有的輕香,她抹了把眼角的淚水,發現心好痛,仿佛一下子被人用明晃晃的刀子割了一塊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