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默默的坐在樹底下,身子靠著粗大的樹幹,眼神由剛才的驚恐剛剛恢複安靜,為什麼在這裏?梅落摸摸剛才被勒得生疼的脖子。
他剛才的力氣真的小氣,差一點把自己勒差氣。
“突然……想起這裏,就來看看。”他一手抽著煙,一邊在星星點點的煙火間忽隱忽現的望了眼那一張朦朧質問的臉,並沒有看清她摸自己脖子的纖指。
他隻是知道她微動了下。
“不知道這裏多危險?”她對於他淡然無謂的反應很煩燥。
很多年前,她記得和他來過一次,那是一年冬天,大雪紛之中,梅花盛開,紅白相間,份外妖嬈。
當時她記得他說,‘你是梅落,你最應該來這裏。’
一恍眼,已經好幾年了。
當時她還記得,這裏有一條小河,嘩嘩的流淌著,像樂聲,在寂靜的時候,格外動聽,後來,她看到他站在一棵最漂亮的梅花樹前,拿起小刀在上麵刻什麼字。
她還笑他說,這是不文明的行為。
卻不知道他刻了什麼……
一絲水氣映在眼角,她的心裏猛然的揪了又揪,是啊,這些年都是他和她的回憶,太多了,想起來,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她猜,他一定是在回憶當時心中的女孩子吧。
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傷痛的夢。
“知道危險你還來?”他不緊不慢的吸了口煙,吐了一口,立時一層煙氣籠上來,加上黑暗,從回憶裏醒過神來的她一點也不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夜風吹過,有些涼,因為她的衣服都濕了,所以風一吹,衣服的涼意像是能從皮膚表層穿透胸膛似的,涼到她的心裏。
她絲的吸了口涼氣,雙壁下意識環緊自己。確實有些冷。
“過來!”他淡淡的聲音。
她沉默,然後是驚愕的看著黑暗之中的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過來!”他的聲音陡然抬高,有一股憤怒下的重複。
她怔了怔,然後掀掀冰冷的唇,“我坐在這裏挺好。”言外之意中的拒絕。
“你怕我吃了你?嗯?”他一聲冷笑,調高間調,“你什麼時候變成膽小鬼了,還不敢和我接觸。”
她還是沒有動。
似乎他的忍耐到了一種極限,拍的掐滅,然後身子前傾,長臂一探就準備無誤的逮住她,隻是輕輕一摟,便一把將她撈進自己的懷中。
她的身子微弓,倔強的不肯就範,但是雙腿倔著堅持久了,腰有些難受。
好像發現她的姿勢不舒服,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坐在腿上。”
梅落更驚惶了,水眸沒有節奏的閃動,“嘉樹,你又想做什麼?我們回去吧。”她怕他又要在這個地方……
抱著她的雙臂突然間收緊,她被動的緊緊縮在他的懷中,身子有些僵醒,不太配合他的禁錮,很快,她回過神來,身體四肢都開始掙紮,尤其是臀部有意無意的蹭他很敏感的地方……
沙啞更厲,濃著像化不開的磁沙卷過來一般,“你再動,我不會客氣。”在深夜城顯得格外撩人。
這一句,比任何威脅都頂用,她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懷中,眨眨眼睛,身體徹底的安分下來。
此時她被深深的禁錮在他的範圍裏,她一米六五,而他一米八五,所以她能完全的融在在他的懷中,被他整體包裹,而不露縫隙。
身體不動久了,她的身體開始發麻,尤其是舉著的雙手懸在半空中,僵麻到無處安放的時候。
頭頂一團灼熱灑在她的發絲間,“抱著我。”
她縮縮手指,不想伸出來,不知為何手指好似有一種濃濃之中的期待,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來,環住他精壯的腰肢。
應該說是指尖顫抖著環上他的。
盡管他們有過三次,可是他們之間的肢體接觸還是有限的。
感覺身體不再那樣的涼,漸漸的暖和了幾絲,她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下,窩在他有些溫度的胸膛裏,閉上眼睛,夜不再冷了,就像在震區的那天晚上。
有一種踏實安定的感覺。
讓她不再彷徨,
讓她不再害怕。
倏的,
梅落腰上一鬆,他雙手突然間抬起來,一把掬住她巴掌大的小臉,黑暗之中,他也能知道她的臉上都是雨水,泥水,他抬手仔細的給她擦,一點點的,從額頭,到眉間,到鼻尖,再到雙腮,然後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