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瑾萱許久都未見服侍自己的婢女過來。而平時早該過來的母親今日也未見人影,這是六年來從未遇見過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慌了慌,隨意套了件衣服後便起身下床想去父母住的房間看看。走出門,府中透露著不同尋常的平靜。似乎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不濃,卻很難聞。
夏瑾萱快步跑到父母的房中,隻見平時被母親打理的一塵不染的房間此時一片狼藉,娘親平時最愛的茶具和上等的紫檀木桌椅碎落的滿地都是,無聲的控訴著昨晚的激烈打鬥。
夏瑾萱一時間愣了神,無法接受不過過了一夜,怎得就成了這般模樣。這時,府中的管家蹣跚著步子走了過來,也是無法接受府中此時如此的破敗。強忍下思緒看向那個以往百般嬌寵的小小姐,開了言:“小小姐…。您一定振作起來,老爺和夫人一定還在等著您呢”。
管家話落,夏瑾萱就醒悟了過來。是呀,不見父親和母親的屍體,明顯是被人擄了去,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然後救出他們。望向夏瑾萱不斷堅定的眸子,管家的欣慰的彎了嘴角。
已是春季,天氣日漸轉暖。離那日已經過了七天。
清馨園的海棠還是那般的嬌豔,管家端著藥進園便看見望著海棠花出神的夏瑾萱,陽關在他身上投下了迷離而朦朧的光暈。到底還是個孩子,在經曆了這般的事情之後,哪怕及時調整了心態,還是病了。那日時間之後,夏瑾萱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不再笑,也不再活潑好動。在管家的幫助下解散了府中的下人,給了他們一筆遣散費,讓他們以後的日子不至於很難過。管家還記得解散府中下人的那天,很多的下人都露出了不舍,畢竟夏府對府中的下人很是親厚。少了大家宅院後的勾心鬥角,老爺和夫人又仁慈。也不知造了什麼孽。哎,長歎了一口氣,管家再度看向園中的幼女。
“小小姐,該喝藥了。”
夏瑾萱靜靜的站在那裏,眼眸不知道看向何方。出聲對管家說:“管家伯伯,你也走吧。沒了父親和母親,這夏府也不再是那個夏府。而我也決定去雲山拜師學藝。但求能有朝一日找到自己的父母。”
管家聞言,不由得鼻頭一算,如此小的女娃,本該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年紀,卻不得不不背負這些。也不知是如此的狠心。
“小小姐,前路坎坷,您一定要保重。我等著您帶著老爺和夫人回來,也是不嫌棄我老了,到時候我還來府中出力。”言畢,淚如雨下。
夏瑾萱也感慨的動動了雙眸,到底沒說什麼。給了管家一包銀子,放他離去了。
卻說,在這七天裏。夏瑾萱越想越不對勁。父親和母親想來與人和善,從來未招惹什麼仇家,到底是什麼人抓了他們。在百思不得其解時在柳易煙的梳妝台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枚血紅的玉佩。在看到這個玉佩時想起來母親曾有一段時間總是對著這個玉佩長籲短歎,神情不勝悲戚。她也曾問過母親,總是被母親一言帶過。現在想來,怕是這次的事情和這枚玉佩脫不了關係。夏瑾萱向來聰慧,幼時學琴作詞總是一點就通,學會了就捉弄夫子,讓夏凡之和柳易煙是又惱又笑。想到這一事,夏瑾萱的心稍稍的放了些許。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夠進入雲山,拜師學藝,隻有這樣,才能去解開這個玉佩之謎,找到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