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傷痛(2 / 2)

於梁淺提了聶政飛掠而起,一掌將馬打入深淵,人同時也掉下崖去。

她拉著聶政貼在崖壁上,聽蒙麵人進了峽穀,才飛掠上來。

她被銀針打在了手臂上,血已浸濕整條衣袖,看血的顏色,應該沒毒。

聶政忙去看她的傷,她將聶政推到一邊,極盡厭惡的口氣,“滾開,臭男人。”自己將隨身帶的藥上在傷口上,用嘴咬著布帶,將傷口綁住。

聶政想要幫她,她罵人的話就不堪入耳。聶政也就在旁默默的看她做著一切。

她將傷口綁好,就勢坐下去,很疲憊的樣子。皺了皺眉,對站在一旁的聶政大叫,“你,過來坐下。”

聶政什麼也沒說,過去坐下。

她推了聶政一把,“將背轉過去。”

聶政將背轉了過去。

她將背靠住了聶政,長長舒口氣,好像放鬆很多的感覺。

一路奔走,不知不覺天已完全黑下來。

今夜無月,卻是星羅棋布,有星的夜晚,憂傷帶著水滴滲漏下來,澆了人一頭一身,突然就有想哭的衝動。

她靠住聶政的背,不知是在看夜空,還是睡著了。既不起身,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道:“小霽,我好痛。”

小霽,你完全記得的,那次問你,你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就應該知道。

十年前見過一眼的人,你還記得他幹什麼。

聶政的手已在不經意間握緊,我該怎麼辦,以她的性情,根本守不住這個秘密。

“你不要動,我是心痛,不是手痛。”於梁淺的重量,都在他背上。

小霽,聶政本暫時停滯的記憶,因這個名字,又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灌滿他整個思緒。

“小霽,你還記得我母親嗎?那時候,父親母親相親相愛,我是他們的心肝寶貝。我有一整個燦爛的童年,無憂無慮,傲慢放肆,因為母親疼我,父親愛我。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不知憂愁,不知傷痛為何物。我那樣任性、淘氣、撒嬌打混,父親還是對我百依百順,任我任意妄為,還是寵著我,慣著我。”

聶政隨著她的描述,記憶一路飛逝而過,飛奔到那個充滿迤邐風光的童年。

“可是,幸福總是那樣短暫。自從奸夫見到賤人後,就在不在乎母親。”

“尹墨痕?”

“賤人,賤人,她就是表子。”

她歇斯底裏的怒吼,要將人千刀萬剮的狠勁,讓聶政無名的就安靜下去。

“那個賤人,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可是她就有那樣大的本事。她比狐狸還要嫵媚,比妓女還要妖豔。隻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奸夫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她。

那時候,賤人和她的母親擺了一個湯圓小攤,我的父親每天必要去吃一碗。開始的時候,母親以為是他喜愛湯圓,也就每天為他做湯圓,可他從來不吃,還是每天去小攤上,吃得津津有味。

我家在那裏,是有名的大戶,他的身份,去那種小攤上吃東西,實屬有辱身份。

我們就以為是那個小攤的湯圓有什麼特別,也去嚐試。日複一日,母親覺得不對。一直以為他鍾情的是賤人的母親,可是誰都沒想到,他竟是為那個小賤人,聲名狼藉不說,竟忍心的逼死母親。

他們曾是讓人羨慕的恩愛夫妻,他對母親,也曾愛慕傾倒。可是為一個下賤的市井商販,竟逼死了他同甘共苦的結發妻子。

這樣,他竟都還不知悔改,不愧疚,還是一心要娶那賤人。你說,那賤人該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