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拆字全樂木雖剝皮不死,小時卻不能剝皮,一定要等二十五年。也就是要等到她二十五歲的時候,才可以剝皮。
此後,要經九年才能剝一次皮。
在用全樂木之前,必須在野外經過一年風吹日曬雨淋,然後放在兩百度的沸水裏蒸煮,蒸煮後要在不透風的屋內堆放三月,讓其自然晾幹變平。
經恍然大悟,“在蒸煮的時候,你也加了毒物。所以她的顏色才會黑如漆墨。”
聶政還是雲淡風輕,“是。”
魏文侯喜道:“既是世間稀有的名琴,琴音一定圓潤醇和,清醇明澈。我聽擊兒說他聽過你彈奏的《律己疊》,慷慨激昂,氣勢宏偉。悲壯激憤,沉重抑鬱。還請聶先生為我們演奏一曲,讓眾人有幸見到神琴的同時,也有幸聽到天籟的神曲。”
“我已不彈。”聶政果敢站在琴旁,沒有坐下去。
他一句話出口,讓在場的人又是一驚。文侯剛才的話,已經帶了懇請,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可能如此放低姿勢。
他不但沒有受寵若驚之勢,還理直氣壯的拒絕。
西門豹也嚇一跳,文侯雖然禮賢下士,寬厚仁則。然而如此拂逆他,他也會動怒的吧!
輕聲提醒聶政,有什麼事下來說,現在先隱忍彈一曲。
聶政傲然道:“我確實不在彈奏,還望文侯和眾人見諒。”
魏擊也急了,“聶政,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聶政還是平靜而自持,沒有叛逆,也沒有掙脫的意思。
文侯還是和藹可親,誠懇熱情,“你說說,為何不彈?”
“因為一個女子。”紛雜而愧疚的記憶突然之間全都湧上聶政心頭。
那時候,自己冷傲絕情的拒絕,沒有給她在看一樣愚拒。她是不是一直都懷恨在心,所以今天才會如此的絕情,殘忍的對他,不願與他離開春色院。
文侯思忖良久,“為一個女子,俞伯牙為鍾子期摔琴不彈,沒想到我也可以見到如此重情重義的人。”
聶政的眼裏,又泛氣說不出的悲哀,他在極力掩藏種種情緒。“雖然不在彈,卻可以為眾人調音。”
文侯自是歡喜。
聶政的手指剛一觸碰琴弦,一些溫暖而平淡的東西就從他指間流淌開來。
他就隻是調試,勾、剔、抹、挑、托、擘、打、摘,吟、猱、綽、注。每一個動作,都有一個聲音打開、放逐。
每一個聲音,都是一種情懷,溫暖或感傷的,離愁或喜慶的。短暫的聲音,短暫的情緒,卻是一點一點浸入骨子裏的憂傷,無可挑剔。
聶政調好琴,就要裝入琴囊。經突然拔了近側侍衛的刀,挑斷自己左手手筋。
文侯驚得走下堂來。
經卻是笑著的,“王不必為我憂慮,看過愚拒,天下在無琴可彈。”
文侯隨即叫來大夫。
經在微微顫抖,他的額上有細密的汗珠,卻一直帶著微笑。“撫過愚拒的手,不會遺憾。王,你是當世明君,治理國家,應將精力用來招攬國家的有誌之士,而不是沉迷於竽琴鍾石。我此生不會在彈琴,也望王在娛樂時,多想到民眾的疾苦。”
魏文侯遣散了宮中樂師,在不沉迷音律。將經的琴智牙懸掛在城門上,用以提醒自己。
聶政離開安邑的時候,在城門處看到了一個相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