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如此說來,個個皇子王爺皆被猜忌了去,玉嬪心裏這樣想著,回想起今日在養心殿門口遇到的四王爺,可謂是人中龍鳳,輕撫上文帝的眉心,歎道:“皇上,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不是,今日臣妾進去時,你正愁眉不展,可是那時四王爺又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
文帝輕歎:“聿兒這孩子雖說無奪位之心,但朕也看不透......近年來朕也老了,比你大這麼多歲,朕時常在想,為何不能讓朕年輕些,好配得上你,將來縱是朕先行一步走了,也好歹有我們的兒子在,總不會讓你被旁人欺負了去!”
玉嬪心裏一動,紅了眼圈,嬌嗔:“皇上,莫要胡說,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執手相伴的,定要陪著我一起。”
“阿芙,喚朕七郎,你從未這般喚過。”
阿芙是她的小名,本名顏如玉,初次進宮選秀便憑著機遇,得了皇帝垂憐,這在旁人眼裏,是三生也修不來的福分。
初次侍寢的夜晚,他給了她貴人的封號,已是極大地封賞,她甜甜的在他耳邊道:“陛下,喚臣妾阿芙,阿芙。”
一夜紅帳暖,沉沉睡去的時候,阿芙聽到這位帝王的呢喃:“嫻兒......”
當時雖然心裏疑惑,她卻知道,在這宮內,多聽少說多做事,是生存的不二法則,何況,她專門經過調教,可謂是知道如何真正抓住這個帝王的心。
懷王府。
蘇瑾閑來無事,便拿了茶具來煮茶,恰逢此時,墨笙來報,三王妃來訪。
剛剛起火,細細的山泉水上泛起一層沸沫,手裏的茶餅還未完全煮開,蘇瑾一聽,馬上反應過來,原是卿菡來了,連連讓人請了進來。
今日,卿菡穿著橙紅暗花藤紋雲錦大袖衣,累絲珠釵,整個人遠遠看起來竟是比之前多了幾分貴氣,蘇瑾迎了上去,握了她的手,卻是一片冰涼。
斜了眼,嗔道:“這外間的天溫暖了許多,你竟是如此涼,怎麼出來時不給你家主子批件大麾?”
葉卿菡一見她這樣倒是咧開了嘴,伸出手指點點她的額頭道:“先前聽說你失了孩子,還怕你想不開尋了死,眼巴巴的趕著過來,你倒是沒事兒了!”
蘇瑾再聽到關於孩子的事,心裏還是一澀,但已經沒有了當初心死的感覺,或許,經曆過才能看得更開。
抬頭笑道:“怎麼,見我好好地失望了?你這丫頭,莫不是三王爺待你不好,出來連件外衣都不給?”
葉卿菡麵上一滯,瞳孔縮了下,握住蘇瑾的手有些不自然,卻是豪放開口:“喂,我說你可別想歪了,你要是死了我上哪討債去?別忘了你還欠我飯錢,那勞什子王爺,這婚是聖旨,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不把父皇放在眼中,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娘的性子,若是逼急了,走人退婚,放心我生活的滋潤的呢!”
話雖是這樣說,可她腦海裏浮現的卻是大婚晚那日,當她滿懷期待的含羞看向挑起喜帕的夫婿,年少時的夢中良人,大紅喜袍,素聞溫厚善良的三王,麵上卻是一片冰涼,就連挽起她合巹酒的手心也是,如那晚的月色般像水。
如那晚的圓房般死寂,不帶一絲感情,他說,本王心中有人,今世雖不能與她在一起,也不會虧待了姑娘。
蕭忻說的很直白,可他已經是厚道了不是麼,最起碼有著君子之禮,沒有強迫她,沒有因為不能與傾心之人在一起而歸結與她。
蘇瑾見她這般也放下心,蕭家的男人都是難惹的主,既然成了親,她自是希望卿菡幸福的,幼時的那頓霸王餐,兩人因此結緣,加之後來蘇瑾常常在醉仙樓小住,便被葉卿菡拿來說欠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