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夜,離韓林二人所小廟在十裏之外,三名身形剽悍的大漢正朝小廟方向趕來。綿綿雨聲中,韓林二人已靠在火堆旁睡下。忽然,韓林然慢慢睜開了雙眼,右手像是無意向寶劍靠攏。他那野獸般靈敏的感覺感出了有人正在靠近,仔細聽著來人的腳步,那步調很亂毫無殺氣,這才又緩緩合上雙眼。林月睡得極好,毫無警惕,也不知道有人正向他們靠近。
過了會兒,那三人終於趕到了小廟外頭。韓林然未睡,聽得外頭一男人說:“媽的,這鬼天氣。下他娘的雨,老子衣服全濕透了!”
另一個聲音說:“那魚窟五怪怕是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大哥計謀了得,騙得他們五人現下怕是還在雨中兜轉呢!”
“活該!哈哈哈。”第三個聲音笑得囂張。
“啊呸,跟老子搶東西!這裏有個廟,走,先進去躲躲!”
三人剛鑽進門,便見著左邊牆下靠著火堆而睡的翰林兩人,頓住了腳步。韓林然也慢慢睜開雙眼,沒看他們,往火裏添了些柴火便又閉上眼睛。那三人瞧這兩人,男的一身玄色衣袍,左手帶傷,女的麵帶白紗,頭發濕答答的還在淌水。心想不過和他們一樣趕路的,也不再留心,兄弟三人選了個覺幹淨的地方和衣而睡。
這個雨夜很長。一陣勁風吹過,小廟破殘的窗戶在靜謐的夜中發出尖細的驚叫。火光搖晃,像妖怪的獠牙,甚是可怖。
“不要!不——”林月滿額冷汗,咻地坐了起來。那是一場噩夢,她夢見念菊一刀殺死了千悠,鮮血像雨水,打濕了她的裙角!喘著氣,她的手被一雙厚實的大手握住。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怎麼了?”韓林然問。
林月搖搖頭,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做了一場夢。隻是夢。幸好。”安定好心情,林月發現了廟裏麵竟然還有另外三人,那三人正不耐煩地瞧她,她望了眼韓林然,眼神道:他們?
回她個不必擔心的眼神,韓林然拉林月躺回原處。林月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睛就是念菊浴血的模樣,太殘忍,太可怕了!
忽然,篝火急速搖晃起來,巨大的殺氣從廟頂的天空呼嘯而下!一隻雕瞬間飛入廟內,那雕嘴似劍,爪似勾,犀利的眼光讓林月不由一驚,還未摸著腰間銀針,手被韓林然狠狠按住。她聽見他在她耳邊悄聲說:“不是衝我們來的。”林月自是不再動,仔細瞧著那雕在廟中一旋瞬間朝那廟中三個大漢狠狠撲去!
韓林然聽得那三人說過魚窟五怪,心想魚窟五怪最是小氣,被這三人耍的團團轉,怕是來尋仇的。現在跑出去怕是會被當成幫手,不走又難免他們會傷及無辜,韓林然於是拉著林月貓腰鑽到了石佛後頭,透過縫隙瞧著外頭動靜。
再說那雕向三人狠狠撲去,就要得手之時三名大漢瞬間跳起,抽出腰間巨斧劈頭蓋臉朝那雕砍去!那雕來不及轉身,一聲尖嘯霎時分成兩半!
“奶奶的,居然敢殺你親爹的寶雕!找死!”五名身材瘦削,長相尖嘴猴腮的男人出現夜雨中。說話的是其中個頭最小的,身披貂絨,眼如金雕。
另一個稍高的人像是帶頭,兩柄彎刀形似銀蛇,他勾嘴伸手攔住了小雕眼男人說:“咱們魚窟五怪向來有仇必報,今天你三人搶了畫像又殺死我兄弟金雕,說吧,你們想怎麼死?”
“啊呸!”帶頭大漢眉毛高挑,“那畫像老子撿到了,就是老子的!廢話少說,動手吧!”
話音剛落大漢虎嘯一聲一躍身帶斧朝銀蛇男砍去。銀蛇男一閃身,彎刀出鞘。另外四魚怪與兩大漢糾纏在一起,分分合合,一是看不出水平高低。林月朝韓林然望,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是什麼畫像嗎?”
韓林然搖頭。
再轉回視線,情況已經大有不同,那四怪本就身材嬌小、靈活,形成奇怪陣法,圍著兩大漢打轉,大漢霎時暈頭轉向,像是笨牛胡亂舞斧。小雕眼看準時機,袖子一舞,幾十條蛇瞬間飛出!那蛇盡是毒蛇,張嘴朝兩大漢咬去,兩大漢一聲慘叫,霎時倒地而亡!
帶頭大漢眼眶大紅,大叫:“二弟!三弟!媽的,老子跟你拚了!”
那銀蛇男張狂一笑,身子急速旋轉,銀刀直攻大漢死穴!大漢縱身躍起,向後連翻5個筋鬥,再一回身,用上十分力氣朝銀蛇男狠狠劈去!銀蛇男趁機一使眼色,後麵四人魚貫而上,兩人砍斷他手臂,兩人狠狠削掉他雙腿!銀蛇男也不客氣,朝著大漢腦門招呼過去,頓時血液四濺!林月迅速回過身子,腹中翻江倒海!這五人好惡心!
魚窟五怪仰天大笑,銀蛇男狠狠踢了腳身下的人叫道:“搜身。奶奶的,竟敢和我們搶東西!”
餘下四人分頭行動,不一會便在那謝紅中找到了件白布包裹的東西。銀蛇男打開一看,笑道:“哈哈,那東西是我們的!江湖,都是我們五兄弟的了!”
韓林二人一聽,不由朝那畫上看去。
畫像上乃一名女子。那女子生得天人般姿容,傾國傾城之姿。竟是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