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妃子是否都已經前來表過態了?”大賽前的最後一天,皇後問心腹宮女蕊初。
蕊初答道:“她們都嚇壞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前來對娘娘示好,隻求娘娘到時能高抬貴手放她們一馬!”
“高抬貴手?”皇後冷笑道,“也不是不行,就看她們各自的‘誠意’到哪一步了。誠意重的排名在前麵。誠意不足的,也就隻好任她們自生自滅!”
所謂的誠意,無非就是獻禮的輕重。蕊初肚子裏暗自腹誹,但也隻能拿出一本冊子,按禮物的價值輕重對著皇後讀了一遍。
“蘭妃:一人高青花瓷瓶一對。梅妃:玉如意一枚。竹妃:赤金鐲子兩隻……”
皇後聽得相當滿意,從鼻子裏輕哼一聲道:“算她們見機得快。不然的話,我筆尖一歪,輕輕鬆鬆就將她們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
最後她想了想,問道:“謝燦月有沒有前來送禮?”
蕊初暗道:你都擺明了是要將人家一壓到底,人家腦子進水才會給你送禮。
但這樣的話,當然不好當麵說出。蕊初恭敬道:“暫時還沒有見到月……謝燦月的人前來!”
不管怎麼說,謝燦月都是妃子,蕊初隻是宮女。宮中規矩森嚴,稱呼上可是一點都差錯不得。所以蕊初張口就想說出“月妃娘娘”四個字。
然而如今的形勢下,皇後如何能容忍下人對謝燦月采用敬稱?而在她的布置下,謝燦月估計很快就被打入穀底再難翻身,所以蕊初機警的半途改了口!
然而話音剛落,卻聽砰的一聲,卻是皇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好,賤人,如此大膽,竟敢視本宮為無物。看來不但要將這個賤人打入地獄,還要重重的羞辱,讓她知道,得罪了本宮還敢不道歉,那是一個什麼下場!”
要知道皇後雖然必欲除掉謝燦月而後快,但在手法上卻是大有講究的。就算是死刑,也分無痛苦的毒刑、留全屍的絞刑、痛快的斬刑和讓人痛苦至極的淩遲(也就是俗稱的“千刀萬剮”)之分。謝燦月若是服軟,皇後還能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既然此女冥頑不靈死不悔改,也就別怪皇後將她轟殺至渣,完全不留半點情麵!
看著皇後那發青的臉色、噴火的雙眼,蕊初隻覺不寒而栗,對於謝燦月的可悲下場,她已經不用眼睛都能看得清楚!
“這回謝燦月算是徹底完了!”
就在離皇後寢宮約摸一裏外,幾個妃子聚在一處,也正討論著謝燦月的命運。
這幾個妃子正是送禮排名前列的蘭、梅、竹三妃。她們雖然世事洞明人情練達,一見形勢不妙立刻改換立場,並對皇後獻了重禮。但在內心深處,她們還是相當同情謝燦月的。要不是實在事關己身,她們也不至於這麼做。
謝燦月告發皇後那件事實在做得太漂亮,一想起來仍是讓她們雙眼發光。所以在私底下,她們並不願意謝燦月受到處罰。
梅妃歎氣道:“哎,皇後這個人,心胸實在太狹隘,記恨心太強了。一年前,她從收買的眼線那裏聽說皇帝一晚上寵幸了我三次,立刻醋意大發,找了個荒謬借口狠狠的打了我三回。一想起來就讓人氣得要命!”
“誰說不是!”一提到這個毫無容人氣度、母儀風範的後宮之主,幾個妃子全都恨意上湧。
蘭妃氣憤憤的說道:“這個人啊,無能、惡毒還長得醜陋。要不是仗著家世好,無論怎麼都輪不到她做皇後!”
竹妃也感歎道:“這個人極度的自私、小氣!起初謝燦月對她送了禮,她就敢冒後宮之大不韙,硬是幫謝燦月撐腰。其後隻因聽說謝燦月的禮也送了別人,她竟然立刻翻臉,反過來非要將之打死而後快。這樣的人掌著後宮,絕非咱們姐妹之福!”
“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惡婦雖說無才無貌,然而心毒手恨。如今咱們姐妹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自身難保,難道還敢反戈一擊?”
梅妃一言既出,眾妃立刻全體沉默。靜了片刻,竹妃問道:“謝燦月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就看皇後會將她整到哪個地步。你們知不知道,這些天她做了哪些自救的準備?”
“我看她是昏了頭了!”與謝燦月住得最近的蘭妃大搖其頭,“要是聰明些,早該求上皇後磕頭認錯,皇後雖說不見得會放過她,好歹總會留幾分餘地。可她倒好,竟然完全不理皇後,隻顧在忙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梅妃突然來了興趣。從過去的事跡,她覺得謝燦月不象是那種毫無心計隻會聽天由命的人,所以她很想聽聽此女究竟都做了哪些自救的準備。
蘭妃歎道:“她先是整天拉個幾個宮女陪她跳舞,似乎在為大賽做準備。隻是有皇後掌著後宮,無論她表現得多麼出色,到時候還不是由著皇後一枝筆來評判。準備這麼多,還不如去皇後那兒跪上一夜。說不定皇後還會心生憐憫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