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菲冷眼看著這王府管家許久,才拿過那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可以走了吧?”
“不急,耳朵也得塞上,不該看的不該聽的,左相夫人都不能看不能聽。”著萊福拿出手裏的耳塞給薛菲耳朵堵上,之後讓薛菲牽著他的拂塵引著薛菲往王府最西端走去。
“王爺命令,開門。”萊福拿出令牌,對著守在鐵門外的侍衛道。
“是!”哢噠一聲,大鐵門打開。
眼睛被蒙上,耳朵被堵上,薛菲牽著王府管家的拂塵一路跟隨,不知道自己路過什麼樣的地方,隻感覺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感,那股詭異感越濃烈,她被萊福扶著走下階梯,鼻尖充斥著糜爛腐臭的味道,心中大駭!過了一會兒,站定了,塞在耳朵裏的東西被取下,薛菲自己摘下眼睛上的黑布,睜開眼看見的是昏暗的牢房!
“好兒!”薛菲快步走到唯一一個鐵籠前,扒著鐵籠,看著躺在地上蓬頭垢麵,瘦的不成人樣的王好兒,喊的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
地上的人沒動,薛菲轉身赤紅著眼,快步走到萊福麵前,伸著手想要揪著萊福卻被一旁的侍衛拿劍,恨聲喊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女兒?為什麼啊?!”
“為什麼?你夫君左相大人做了什麼左相夫人不清楚嗎?你的女兒進入王府是為了什麼你不清楚嗎?王好兒擅闖王爺書房,盜取王府機密,本不該活著,要不是王妃及時攔著,她如何能完整地在這鐵籠裏活著?早成了人彘!”
“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女兒!我要殺你了殺了你們!”薛菲痛心嘶喊著,這是她捧在手心長大的孩子啊!
“左相夫人還是趕緊抓緊時間和王好兒敘敘話,時間可是有限的。奴才就不打擾二位了。”招招手,將侍衛帶走卻也是守在門外。
“娘?”王好兒睜開眼,看著大哭的籠子外的女人,嘶啞著聲音問了句。
“好兒,娘的好兒,你受苦了。娘沒用!娘沒用啊!”薛菲聽著自己女兒的呼喚,轉身撲向鐵籠,手緊緊地抓著冰冷的鐵欄,痛心地哭喊。
王好兒看清麵前的人,爬起身快速爬過來,緊緊握著薛菲的道:“娘,救我!救我出去!我不要在王府裏待著,我不要在這裏待著!他是魔鬼!是魔鬼!”
薛菲看著麵『色』極其蒼白毫無血『色』,顴骨高突,已瘦得沒了往日光彩的王好兒,心中出了痛還有深深的恨意。“娘救你,娘一定想辦法救你,不要怕,娘會保護你的。”薛菲伸手顫抖著抹去女兒臉上的淚水。
“娘,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娘,嗚嗚嗚嗚……”王好兒感受道薛菲手心的溫暖,放聲哭了起來。
“好孩子,娘也想你,你受苦了,娘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
“娘,他好可怕,綠茵死得好慘,蘭也死了,他們都死了!是他在我麵前將他們都殺了,好可怕!娘!他是魔鬼!全是魔鬼!”王好兒,汗涔涔地瞪著原本顧盼生輝如今卻隻有恐懼的眼睛,緊緊抱著薛菲的手讓自己感受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的溫暖。
“我可憐的孩子,你究竟經曆了什麼?”薛菲看著拉著自己的手蜷縮成一團的王好兒,滿臉淚水。
……
書房。
忍三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爺,這是薛菲與王好兒的對話。”
“知道了。”
忍三想了想問道:“王爺,王妃那兒……”
慕容痕垂下眼瞼,想了一會兒道:“不必了。”
“是!”
“王妃怎知你監視她?”
聽著冷淡刺耳的音線,忍三低鐐頭,如實道:“那日,王妃在王府散步,將阿格姑娘遣回主殿拿東西,又借故將阿燕姑娘遣走,走著走著忽然間王妃就摔倒了看著像扭到腳,屬下看著王妃身邊沒人,便趕緊現身,卻沒想到王妃自己站起來,冷著臉問屬下為何一直跟著她,接著王妃便威脅屬下……屬下就……就了。”想起來忍三隻覺得牙疼,這分明是王妃故意的,摔倒扭到腳的人下一刻就自己站起來,真是……忍三看著主子沒要罰他讓他退下,忍三如獲大釋地快速離開。
……
萊福將薛菲帶出地牢,在過道上摘下薛菲眼睛上的黑布,看著她自己拿下耳朵裏的塞子,對著情緒似乎很平靜的薛菲道:“左相夫人什麼該什麼不該您應該明白。”
“你們這麼對我的女兒,還要我守口如瓶,做夢!”
萊福楊了一下拂塵,笑著道:“如果左相夫人想要明早起來見到王好兒的人頭便盡管就是,奴才不攔著。”
“你敢威脅本夫人!好!好一個王府管家!”薛菲恨著聲咬著牙道。
“左相夫人過獎,請吧。”萊福道。
“帶我見王妃!我要見王妃!”薛菲走了兩步忽然轉身對著萊福道。
“你想做什麼?”萊福警惕地看著薛菲問道。
“沒什麼,她照顧好兒,我自當當麵感謝,怎麼,你們王府這麼多侍衛還怕我行刺不成!”薛菲平靜地道,卻隻有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熊燃的怨恨。
萊福看著哭得紅腫著眼睛的薛菲,冷眼打量了一會兒才道:“走吧。”
“王妃,左相夫人求見。”一丫頭在書房門外報道。
桌案後的蔣玉蓉想了想起身走去。
薛菲看著站在她麵前穿著雍容華貴長相柔美的女子,眼裏的恨意難掩,卻也帶著一絲感激,墩身行禮謝道:“謝王妃保全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