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已成定局。”惠姑靜靜地看著跪在她腳邊的女人。
“求你了,你跟主子,一命換一命,拿我的命換陛下的命,我不想看著他痛苦,惠姑我求你了。”
惠姑看著揪著她裙裾的女子,眉頭擰成一條,這些日子這個女人沒少哭,跪她求她,這個女人不覺得累,她都覺得煩。她煩的同時也好奇,究竟慕容淵有多好值得她如此懇求她?“你不過是主子的棋子,殺慕容淵的工具,一顆棋子一個工具不應該有感情。”
“我……”
“娘娘,陛下來了。”門外的丫頭打斷了屋內不正常的談話。
潘亦如怔了一會兒,便連忙起身,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趕緊收拾心情,才走到門口,門便被推開了,“臣妾接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聽著在這鼻音的聲音,慕容淵道了句免禮便將潘亦如扶起來,看著通紅的兩眼,蹙著眉問道:“哭了?蘇明!將這些蠢貨拉下去杖斃!”
一句話,情芳殿裏的宮婢嚇得麵如死灰,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看著慕容淵憔悴的臉,潘亦如忍不住掉眼淚,趕緊搖搖頭道:“陛下息怒,下人伺候得盡心,是……是臣妾見著陛下這般憔悴,心中難受。”
看著飽含真情擔心的帶水的眸子,慕容淵覺得疲憊的心有一個安慰,俯身輕輕環住身前哭泣的女子繼而抱緊,疲憊地道:“如兒,在你這裏,我才能感到我是個人。”
一旁站著靜看兩個相擁的人,惠姑眼神淡如水,看了眼被慕容淵緊抱著的滿臉淚水的女人,嘴角帶著一絲嗤笑,所以一顆棋子不應該有感情。
……
夜間,看著沉睡的人依舊緊鎖眉頭,潘亦如抬手輕輕撫著眼前憔悴的臉。將頭靠近那饒肩膀,無聲落下一滴淚……
“如兒。”
聽著略帶沙啞的聲音,潘亦如趕緊應道:“臣妾在。”
慕容淵抬手握著搭在他胸前的柔荑,“如兒,朕一定會將那個逆賊碎屍萬段!”
“逆賊?什麼逆賊?”潘亦如有些詫異,慕容淵從來不跟她朝政的。有的也不過是對那些朝臣的不滿而已。
慕容淵的眼睛在黑夜裏閃著亮光,靜默許久拍了拍手裏柔荑,“如兒,睡吧。”
潘亦如聽著想了想問道:“那陛下可有危險?”
“不會的,朕不會有事,而那人必死!”
“是,陛下總會鴻福齊。”
慕容淵聽著卻不大在意,摟著身邊的人,心中心緒萬千,他暗中派人去皇陵查探,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他背脊一涼,慕容痕真的在父皇的棺槨裏填滿糞便,這是讓父皇死後遺臭萬年!他怎麼敢?!
這些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將慕容痕置於死地,叫皇後召見蔣玉蓉,雖然他也沒覺得蔣玉蓉會進宮來不過是試一試。
忽而想到什麼,慕容淵翻身坐起,“蘇明!”
門口守著的蘇明聽到傳喚趕緊推門站在門口候著,“奴才在。”
“皇上?”潘亦如看著忽然坐起身的慕容淵,喚道。
“更衣!”
蘇明知道這話是跟他的,趕緊領命走上前去幫慕容淵更衣。
潘亦如看著慕容淵不理會她,以為自己哪裏做錯了惹怒了慕容淵,淚眼婆娑,“皇上,可是……可是臣妾哪裏做錯了惹怒了陛下?”
慕容淵聽著,這才稍微側身看著有些惶恐的潘亦如,安撫一笑道:“如兒想多了,朕忽然有一要事要處理,朕先去禦書房,得空就過來看你。”
“是。”潘亦如看著,蘇明在給慕容淵穿戴,掀開被子,才要起身就被攔著。
“晚了,你睡吧。朕得空就來看你。”完,慕容淵看著差不多就帶著蘇明離開。
看著人影已消失的寢殿,潘亦如重新躺下心中愁緒萬千。
……
禦書房
一進門,便對著空氣喊了一聲“龍衛!”
黑影現,待慕容淵走上龍椅坐定,跪在地上候命的人才聽到,“跟蹤烏王府膳食采買的丫頭婆子,找個機會。”著從暗格裏拿出一包東西拿給蘇明,繼續道,“找個機會將東西撒上。”
“是!”
看著黑影消失,瑞鳳眼帶起一絲瘋狂的殺意。
上書房。
兩位丞相及各位尚書難得地齊聚一堂。
兵部尚書甘淩,不『惑』之年本應踔厲風發卻已見老態,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上頭的劉相一言不發,安靜地品茶,便也不開口。
坐在劉源旁邊的王博紹,掃視一圈,看著眾位尚書不發一言,轉了轉戴在拇指上的翠玉扳指,開口道:“今日,本相和右相約各位大人齊聚上書房,是為了商討國事,至於私人恩怨……”
“朝堂之上隻有國事,今晚誰敢言語之間挾帶私人恩怨,便莫怪本相不念舊情!”劉源接著王博紹的話道。
“是。”坐下的官員都點頭應道。
王博紹眼裏劃過一絲情緒,繼而恢複平淡。
劉源點頭,看向王博紹,頗有居高臨下的意味道:“左相可以了。”
王博紹,點頭,對著眾壤:“陛下幾日不上朝,本相的意思是由本相與右相出麵請柬陛下,呈明利害,由各尚書簽名呈於陛下,誠請陛下以國事危重,北冥危在旦夕,不可再如此蕭條下去。”轉眼看向劉源問道:“右相,你看如何?”
“嗯,確該如此,陛下已有好幾日不上朝,如此下去北冥隻會越發困難。你們待會便簽了字,也拿給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簽字聯名。”劉源點頭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