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是親義父(1 / 2)

本來一臉陰色的魏知行突然“撲哧”一聲樂了, 對兩個侍衛道:“人家都稱你們為先生了,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還不快去烤雞肉來吃。”

明月的心稍稍放下, 魏知行卻轉臉對明月道:“你的狗沒事,魏炎小時候被狗咬過,最是怕狗,那瓷瓶裏裝的不過是辣椒水、大蒜水,專門用來對付狗的,你的狗若是再堅強點,倒地的就是他了。”

明月的臉色的放緩,魏知行卻指著青紫的手腕道路:“我的傷,怎麼辦?”

明月臉色微曬,心中腹誹了一句,說好的“不為難小姑娘”呢?你這又是幾個意思?

明月小聲嘀咕著:“凶什麼凶,千裏扛豬槽子,還不是(喂)了你,不為救你,我何必打石子。”

魏知行狐疑的看著明月喃喃自語,輕皺著眉頭,顯然是在猜測明月說的是什麼話。

明月馬上換上一幅諂笑的嘴臉,將掉在地上的糖人兒撿了起來,吹掉糖人兒上的灰塵,訕笑著遞給了魏知行道:“我現在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三個糖人兒,你若是不嫌棄就當是陪禮了,吃過了就不疼了。”

魏知行一臉窘色的看著小小一坨的糖人,小農女將他當成什麼人了?摔了一跤就哭著喊著要糖吃的小孩兒嗎?而且,這糖人兒在陽光的照耀下、接著又被火烤的有些軟化,上麵清晰的印著明月右手拇指的指紋,說不出的醃臢,在魏炎和魏來驚悚的目光中,魏知行沒有發怒,竟鬼使神差的將其接在手裏,聲怕它繼續融化似的離得火堆遠遠的。

明月繼續著她的每日工作,碾磨著紅黃赭色的水和粉,經過幾天的碾磨,那顏色越來越紅,紅得如火,黃的如金,赭的如石。

魏來將雞扒得幹淨,穿過樹枝架上火上烤了起來,魏炎則物盡其用,將剛剛辣得兩條狗流眼淚、流鼻涕的特製藥水再次噴到了雞肉上,不一會兒竟香氣撲鼻,竟是物盡其用,絲毫不浪費。

香味兒一絲一縷的傳向四周,“撩漢”和“撩妹兒”的眼睛再次綠幽幽的了,二狗識實務的沒有呲牙咧嘴,而是搖頭晃腦的圍在魏炎和魏來身側,在香到兩吃雞屁股後,更是一幅諂媚模樣,明月不禁捂臉,這兩條狗,絕對有做叛徒的潛質。

二人二狗的眼睛均盯在了雞肉上,明月則看向坐在茅屋內床塌上的魏知行,茅屋裏僅有一塌,開門即上榻,下麵中空,魏知行正坐在榻前不知忙活著什麼,榻下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餓狠狠的盯著火架上的烤雞,涎水似乎都要流了出來,饞得喉結上下蠕動。

明月嚇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兩個竄步就竄到了魏知行身前,在魏知行錯愕之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擠在了魏知行身側坐下,用手緊張的煽著掌風道:“這,這火烤得好熱,你去烤烤吧。”

魏知行狐疑的看著離自己不過半尺距離的明月,不知小農女怎麼又放下了男女大防,離自己如此的近,莫不是又有何不軌之心?

想及那日明月侵犯自己的舉動,魏知行的身子不自覺的向後躲閃,手緊緊捂著嘴唇,眼睛裏滿滿的警惕。

明月哪管得上魏知行的心理變化,裝做隨意的看著榻上,看見一堆細竹管,展顏一笑,將懷裏的磁石匕首拿出來,笑顏如花道:“糖人兒沒了,我得做點什麼給我弟弟妹妹玩兒。”

說完,手裏擺弄著竹子,與磁石碎片比來比去,一幅冥思苦想做手工的模樣,而腳下,則狠狠的踢著隨時要出來搶吃食的成越,生怕他與魏知行起了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成越失蹤幾日的懸案也終於大白於天下,它哪裏是回到了北麓,而是在魏知行來到之時,來不及躲閃,直接縮進了塌下的鹽洞裏,怕魏知行發現,已經在洞裏幾天幾夜沒有吃東西了,現在實在禁不起烤雞的誘惑,從洞裏探出頭來。

魏知行好奇的看著明月擺弄著東西,明月做東西本是借口,被魏知行這樣認真的瞧著,反而不能顯露出她的欲蓋彌彰來,不一會兒果然認真的做起了手工。

隻一刻功夫,兩個用麻條線牽扯的竹偶小人兒就展現在了麵前,它的四肢上,用四小塊磁石做引,上方用麻線所牽,放在鐵鍬背上,因為磁石的原由,對鐵鍬有很大的吸力,上方用麻繩牽引,竟歡快的跳起了舞蹈。

明月玩得開心,將一隻遞給魏知行,另一隻拿在自己手中,牽扯著木偶做了一個做揖的動作,捏著嗓子學著魏知行的聲音威嚴道:“大膽民女,認賊做父,該當何罪?”

魏知行笑紋上揚,想當初,明月就曾行騙認他做父,二人還對薄公堂,如今物事人非,一個三品大人,一個行騙農女,竟和顏悅色玩起了小竹人兒,小竹兒因磁石的原故,動作很是逼真,隱隱放射的著淡藍色的光芒,若是在黑夜,定會有特別的神韻。

魏知行輕輕咳了一聲,裝做威嚴道:“大膽民女,攪亂江山社稷,拉出去上刑,就罰她吃燒雞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