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得李靖自稱是王薄的侄子,盡管隻是個遠房族侄,張金樹也不敢再小覷李靖了。心中一轉念頭,對方既然是王薄的手下,就算是高開道在這裏,隻怕也是要放行的,自己又何必做那個惡人?想到這裏,張金樹忙是說道:“既然是知世郎的兵馬,那我等自然不敢阻攔!王將軍!請!”說完,張金樹就是拉著坐騎往旁邊一退,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到自己竟然把對方給忽悠了過去,李靖也是心中鬆了口氣,畢竟他手下隻有這三千兵馬,還要用作擒拿宇文化及之用,若是這個時候和高開道的兵馬發生衝突,有所傷亡的話,隻會對李靖接下來的任務不利!當即李靖便是對著張金樹抱拳一禮,笑道:“如此就多謝張將軍了!來人!繼續前進!”
說完,李靖朝著身後一招手,來弘等將領便是領著大軍繼續往前進發,而張金樹也是下令,讓手下給對方讓出了一條路。張金樹笑著對李靖點頭示意,其實這張金樹平時也不是這麼容易上當,隻不過高開道在河北的威名太盛,自從南下之後,也沒有人敢輕易冒犯高開道的虎威!再加上對方的兵馬要強過自己,在張金樹看來,如果對方是敵非友,大可直接發動攻擊,又何必如此扯謊騙人?正是基於這個心態,張金樹才會如此輕信李靖的謊言。
駐馬在張金樹身邊的李靖見到燕軍的確是讓開了一條路,那心也是放下了一大半,笑著對張金樹說道:“這次還是多謝張將軍網開一麵!待在下回到武陽,必定稟明知世郎,知世郎也定會書信與燕王,感謝將軍大義!”
“嗬嗬!客氣!客氣了!”聽得李靖這麼一說,張金樹也是心中暗呼對方上道,那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連連點頭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如何當得起知世郎的感謝!不必如此麻煩了!”
“應該的!應該的!”雖然張金樹口口聲聲不必麻煩,但那話裏麵的意思李靖豈會聽不出來,也是連連客氣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張金樹身後的一名副將模樣的男子縱馬上前,卻是附在張金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張金樹臉上的笑容也是立馬凍結!看到張金樹的表情,李靖那剛剛落下的心立馬又是提了上來,卻是笑著對張金樹問道:“張將軍?怎麼?有什麼事嗎?”
“王將軍!”張金樹的臉色也是變得很不好看了,扭過頭,緊緊盯著李靖,問道:“剛剛我這名部下發現,王將軍手下的將士們似乎裝備的鎧甲和武器都很精良啊!而我聽說,知世郎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怎麼供得起這麼精良的鎧甲和武器呢?莫非……”
張金樹的話說到一半,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緊緊盯著李靖,似乎是在等待著李靖的回答。而聽得張金樹的這番話,李靖的心也是在不停地往下沉,勉強笑了起來,對張金樹說道:“這個,張將軍多慮了!知世郎就算是再落魄,難道連這三千兵馬的鎧甲武器也支撐不起來嗎?在下既然奉命代表知世郎與杜伏威聯盟,這表麵功夫自然不能差吧!要不然,杜伏威又豈能看得上我等?”
李靖這麼一番解釋,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不過張金樹卻是沒有再輕易相信李靖的話了,而是眉頭皺得更加緊了,沉聲說道:“還有!之前我從未聽說知世郎派遣了兵馬南下!不知道王將軍又是從哪條路南下去的曆陽?為何我不知情?”
原本李靖的謊就不是很圓滿,一開始張金樹隻是過於自大,才會那麼容易輕信李靖的謊言,現在漏洞一出,在張金樹看來,破綻也就越來越多了!看著李靖,張金樹也是下意識地就將手中的長槍慢慢提起,似乎隨時準備動手了!
“這個嘛,嗬嗬,喝啊!”李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笑容,可眼睛的餘光已經瞄到了張金樹的動作,立馬就是知道這個謊已經圓不下去了!隻聽的李靖話說到一半,突然暴喝一聲,那一道紫芒在李靖的眼中爆射出來,緊接著,李靖就像是一道紫色的閃電,直接從馬背上騰空而起,雙手化掌,飛快地擊向了張金樹以及張金樹身邊的副將!同時大聲呼喝:“五郎!六郎!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