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隻有極少的一些南來的商隊出沒的荒原。一般的商隊來的時候,會帶著浩土南方出產的作物或者手工藝品,他們將穿越荒原,繼續往西深入沙漠戈壁,然後到達另一快大陸,將貨物販賣給沿途的遊牧部落。在到達商路的盡頭後,商人們再用販賣貨物的錢購入遊牧民部族中盛產的皮貨和牲口後再返回浩土。
不過商路並不是坦途,由於炎熱和幹旱,這片土地顯得十分荒涼,除了帶刺的仙人球之外,這裏幾乎沒有任何植物可以生長。惡劣的自然環境可以讓大部分人望而卻步,卻阻擋不了心懷歹意的響馬強盜。這些人多由附近敖國的的亂軍、罪犯和窮人組成,他們潛伏在商路的四周,專門劫掠落單或是人數較少的商隊。因此,由人馬踩踏出的路徑旁,隨處可見的畫麵就是饑餓的禿鷲盤旋在路邊腐爛地露出白骨的人畜屍體上。
“原來沒有路了啊。”一個丘陵的盡頭,洛長生放下肩上背著的竹箱,望著遠方黃沙滾滾的戈壁灘,又望了望頭上烈火一般的紅日,然後失望的長歎了一聲。
這是他進入敖國境內的第十天,如今的他已經靠近了要去的那片古戈壁的邊緣。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他用一件灰色的披風遮住裏麵穿的青色文袍,背上背了一個藏書用的竹箱,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竹箱的樣式是那種浩土上的文生遊曆時常見的東西,竹子紮成的長方形背簍,前部用兩條軟化了的藤條做成背帶,上部則伸出了兩個竹竿,兩竿之間則是一張素白色的麻布。一旦背起了竹箱,麻布正好成了個移動的涼棚。
原本洛長生是跟隨一個商隊很穿了敖國來到這裏,可是一聽見前方的道路已經因為戰事阻斷,所有的商人都不敢再往前走了,隻剩下洛長生孤零零一人進入荒原。之前他還是一番豐神如玉的公子模樣,此時卻早已經被連日來漫天不斷吹起的黃沙折磨的有些顏色憔悴。
洛長生將兩手徒勞地遮蓋在頭頂,這樣形成的陰涼可以遮在他的眼睛上,好讓他已經被陽光刺痛的眼睛舒服一些。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爬上這個丘陵,現在正在努力地遠眺,想要認清前路的方向。
“應該就是這裏了。”洛長生自言自語。這裏的地形與謝雍給他的地圖上畫的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是大致地貌相同,應該就是他要去的地方。遠處的土坡下有屋舍的輪廓,那裏應該就是他要去的一個村落。
緩了口氣,洛長生很快再次找到了前進的道路,曲曲折折的下山後,便往看到的村子那裏趕去。
走得近了洛長生這次發現原來自己剛剛看到的村子是個幾乎廢棄的小鎮,鎮子上荒涼地很,除了進鎮的土牆邊上能看到幾匹沒精打采的老馬之外,小鎮上幾乎沒有人跡。
洛長生進了鎮,靠近城門口的一家破敗的酒家中。說是酒家,其實隻是一個用曬得發幹的黃泥堆砌的小屋而已,在屋外豎著一個木杆,殘破的酒旗掛在木杆頂端,毫無生氣地一動不動。
“有人嗎?”卸下一塊門板,洛長生背著竹箱堪堪走進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