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聽完柳斌所有的敘述後,柳建國靜靜的坐在那裏,思索開來。
這一代比一代強的論斷在柳家時決計沒有任何市場的,比起柳斌的草包,柳建國的思維顯然要清晰全麵的多。事情的根子很顯然是在那個不知名的年輕商人身上,而自己兒子與之結怨是為了一個叫阿蘭的女人,這個女人顯然與那個年輕商人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再繼續推論下去,自己之所以被搜集材料,顯然也是這年輕商人的背景在用力,一般人對於被白白訛去200萬尚且不能咽下這口氣,何況是這些有能量的人。
至於事情誰是誰非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求得對方的原諒,對方既然眉頭都不皺的丟出了200萬,說明,錢財對於他們根本就不算什麼,這樣的針對自己,很明顯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你柳公子不是很牛嗎?我不和你玩了,我直接把你老子拉下馬來,我看你怎麼牛。
想起老戰友的話,要自救!要自救,柳建國在屋子裏踱著步,卻發現自己多年經營的人脈,竟然沒有一個人能遞得上話的。除了知道那個年輕商人的保衛人員是應急中心的,他對於那個人一點別的資料都沒有,而應急中心,絕對不是他伸手伸得進去的地方,要是換做是國安係統,沒準他還能找到幾個人說項,但是,應急中心,還是免了吧,除了他知道這個部門的名字和某些職能,他連這個衙門的大門朝著哪邊開都不知道。
柳斌見到父親的神色,臉都嚇白了,父親雖然時不時因為自己的作為罵自己一頓,可什麼時候說出過這樣的重話來!但是,柳建國打電話絲毫沒有避諱著他,電話裏的內容他隱隱也聽到一些,到了現在,他還不明白自己惹禍了,那他就是豬腦子了。哆哆嗦嗦的說完了事情的始末,他極度不安的看著父親,希望父親有辦法應付這次的事情。
“解鈴還須係鈴人!”柳建國停下了腳步,下定了決斷,既然事情全部是由那個女人開始,那麼解決事情的關鍵也就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毫不遲疑的,對著自己的兒子吼道:“去房間準備點禮物,我們去拜訪那個叫阿蘭的女人!”
柳斌有點發懵:“爸,您可是政法委書記啊,去給一個酒樓老板送禮?”
柳建國哼了一聲,“現在是,不去的話,肯定就不是了!你以為你父親願意把這張臉伸出去給人踩啊!”他緩了一緩:“小斌啊,這件事過了,你真的要長進了,我保護不了你一輩子啊!去了那裏,不管事情成不成,你直接去你外婆家,沒有我的電話,死都不能回來,如果我兩天沒給你打電話,你直接去找你西疆建設兵團的叔叔,沒準他能護得你的周全!”
劉建國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柳斌不再出聲了,以前就是闖了天大的禍,父親都沒有安排過自己跑路,這次,難道自己真的踢到鐵板了?無法無天的他,現在真正的感到有點怕了。
當柳家父子趕到阿蘭的酒樓的時候,正是夜幕初下華燈初上的時候,酒樓裏正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時刻。
阿蘭在東城分局的門口和方離分了手,此刻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托著腮浮想聯翩呢。當她和方離被請進會議室,看到那些當官的態度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的事情有了轉機,誰料到方離居然閉口不再談糾紛的問題,而是直接當著那些警察的麵,叫人送來了一張現金支票給那個惡棍,這讓她覺得非常不解,既然方離的朋友那麼有辦法,解決自己的事情應該也是很容易的,為什麼要出這麼一筆冤枉錢呢。
她出得門來,悄悄的對方離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不料方離卻笑笑對她說:“這種人渣,今天禍害你,明天就可能禍害別人,他不是胃口大嗎?我看他能不能大倒連我的錢也能吞下去,放心好了,這錢他拿不走的,不好好的治治他,怎麼能幫你出這一口惡氣。”
看見方離神神秘秘的,她也沒再多問,畢竟兩人分開了這麼久,她始終都還是覺得有點難以麵對他,反正接下來方離許諾辦完事情後會立刻回來找她,到時候,大把的時間可以問他。
“政法委柳書記?他來找我做什麼?”聽得屬下的通報,她驀然一驚,政法委柳書記不就是那個惡棍的父親嗎?難道收到了錢還不夠,還要來找自己的麻煩嗎?
“請他們進來!”雖然是心中多有憤懣,她還是整理下衣裳,請柳家父子進來。
柳斌手裏提著一包高檔禮品,跟著父親進了阿蘭的辦公室,那心裏的滋味就不用提了。上午自己還在這裏耀武揚威,此刻,卻如同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真是物是人非啊。瞅著和父親言笑晏晏的那個佳人,他心中的怨恨簡直是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