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家盛會(2 / 3)

“雜戲?真的嗎?”盧小宛這會才抹了一把臉頰上尚未幹透的淚痕,帶著疑惑和好奇的眼神問“在哪裏啊?”

陸淩雲哈哈大笑“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陸淩雲不禁在心裏道,好可愛的人啊,她總是這樣,能自動忽略別人問的問題,然後跳到自己最在乎的那個問題上去。

轉眼間宇文泰帶來的那一絲羞憤與哀傷已經消失了大半,盧小宛帶著兩個小丫頭一起和陸淩雲去王子坊看戲。盧小宛騎著她心愛的棗紅馬,陸淩雲則騎乘一匹白馬,紅袖和碧雲也遠遠地騎馬跟著。一路上陸淩雲開心的和盧小宛聊著什麼,然而那有說有笑又心滿意足的模樣卻盡收宇文泰的眼底。方才宇文泰感覺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就想回頭再解釋一下,這下看到此情此景,心裏早已妒火滔滔,便也帶著侍從騎著他的黑馬負氣而歸。

王子坊內一片新年的氣氛,賣花燈的,賣各種年貨的,表演雜技的,說段子唱戲的,可以說應有盡有,各類小商品更是琳琅滿目。雜耍藝人表演的噴火吞刀,看的碧雲和紅袖瞠目結舌:更神奇的是一個瓜農種了幾個瓜,須臾之間即長出瓜蔓,一會又結出碩大的絲瓜,看的盧小宛也是驚歎不已,今天的不愉快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怎麼樣,今天開心嗎?”陸淩雲微笑大聲著問,周圍鑼鼓喧囂的氣氛十分歡快。

“非常開心!”盧小宛高興的說。“我有點肚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我知道一家茶樓,裏麵的點心特別好吃,一起去嚐嚐吧,二位兄弟!”穆華川不知何時也來到這裏看戲了,他一身錦繡,麵色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淩雲。

原來清河公主也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上衣,玲瓏的身姿即使裹在厚厚的衣服裏依然凹凸有致,下配一白色的外裙,略施粉黛,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她含情脈脈的看著陸淩雲,在眾人看來,實在是美出天際。“太後下午禮佛,我就出來自由自在的玩了,我父王也不管我,快過年了,大家一起去好好玩一下吧”她嘴裏說的大家,卻眼光落在陸淩雲的身上。

“是啊,清河公主難得今天這麼有空,咱們大家一起去醉春風如何?上次公主和顏公子匆忙離席,有些沒有盡興呢。”楊衒之也提議道,他身子略微單薄,麵色依然有些清瘦,身上也穿著一個大衣,一看就知同為顯貴公子。但是不知怎麼,在這人員齊聚,熱鬧非凡的鬧市裏他仿佛有一些哀傷。

“楊公子怎麼了?”聰敏的盧小宛總能捕捉到別人麵色中的細微變化,尤其是負麵情緒。

“沒什麼,一時有些慨歎,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吧,畢竟過年嘛!”楊衒之知道前方戰事吃緊,各地起義頻仍,不知這富貴平安能到幾時,然而都城卻一片繁華盛景,不免生出盛極必衰的感慨來。

陸淩雲麵露難色,他本想和盧小宛單獨相處,卻不料來了這麼多人,毀了自己精心設計的晚宴。其實自那日在酒樓門口撞見女裝的盧小宛以後,他便知道她不是男兒,當時怕楊衒之看到,還故意引他看向別處,後來與盧小宛近距離觀察,發現她不僅有耳洞而且沒有喉結,沒有喉結可以理解為她年齡尚幼,但是耳洞該怎麼解釋呢?再加上盧家對其的嚴格保護和她本身的才情氣質,那麼她必是女兒身無疑。在推測出盧小宛的真實身份後,陸淩雲幾乎是徹夜未眠,欣喜不止。眼前晃過的都是她的可愛麵龐,她的才情,她的頑皮,她的美貌,今日看見他和宇文泰生氣,料想那宇文泰也早已知曉其身份。雖然自己不知盧小宛為何生氣,但是她能跟宇文泰決裂確實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因為他總是感覺盧小宛的目光中似乎對宇文泰有一點異樣。

“你怎麼啦?淩雲兄?”穆華川看到陸淩雲一副思索的樣子,心裏有些忐忑,自己喜歡美貌潑辣的公主,而公主卻深深喜歡上國民男神陸淩雲,偏偏陸又是自己的同學,內心著實有些掙紮。

“既然大家這麼高興,我怎能掃了大家的興致呢,那就趁現在天色尚早趕快去吧!”陸淩雲微笑著說道。他一身白衣站在這鬧市之中,是那麼的飄逸出塵,即使鬧市喧囂如此,但是看著他,就覺得內心安穩,他的和煦的笑容總是讓人有一種安靜祥和的力量,果然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舉世無雙。

幾位俊俏公子一起騎著高頭大馬到了醉春風酒樓,其中盧小宛的棗紅馬是大宛的汗血寶馬,是她過十歲生日的時候姑父河間王所贈,盧小宛甚是喜歡,那馬也很通人性,初來是尚未成年,盧小宛常常親自照料,天長日久,那馬竟能聽懂人言。醉春風這座酒樓的消費價值不菲,是一個頗有才情的巨富開的,上麵還有輔政的王爺照顧,一般人也不敢來這裏造次。能來到這裏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這裏的歌姬舞女各個都是要麼風華絕代,要麼才藝驚人,更多的是色藝雙絕。但是這裏一頓飯都動輒千金,要是請來高級樂師舞女助興那就沒有上限了。各位貴公子目前也就是剛剛任職,所以花的基本都是家裏的零用錢,此時此刻,就看誰的家底厚,零花錢多了。

“上次還是顏公子請咱們的客呢,這次輪我做東了。”穆華川朗聲笑到。其實除了穆華川和盧小宛,並沒有人知道上次大約花了多少錢。

“那下次我來請客吧,咱們以後想來就來,一人一次。”楊衒之道。

盧小宛也笑了,“恐怕楊兄還不知道上次花了多少錢呢,上次我哥哥告訴我咱們這一餐花了十萬錢。”

“這也太靡費了吧?”陸淩雲不禁道。

“不算貴,這裏的每一道菜都是經過十幾道工序加工出來的,比如上次咱們吃的那個素菜,很多都是拿雞湯牛骨熬製出來的湯醃製的,又加了許多其他原料,尤其是那個茄子,楊兄交口稱讚的那個,更是由十八道工序加工而成。”穆華川說道

“怪不得沒有茄子味呢!”楊衒之不禁讚歎,“洛陽之民果然富庶啊。但是十萬錢,這也太誇張了吧,顏小弟,你家哥哥沒說你嗎?”

“哈哈,幸虧啊,這家主人和我姑父有淵源,所以上次的飯菜就免費了,而且這家主人說了,上次咱們移步大廳,連對賦詩的情景畫麵太美,也給酒樓增光添彩不已,所以以後我帶朋友來都是一折,大家就放開了玩吧。”盧小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