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廝殺正酣,可長玓軍隊明顯已成弱勢,此時若戀戰定是得不償失,可此時途遠與婼陽正打得不分上下,戰場上瞬息萬變,長玓戰機已失,實在不能再拖,田將軍在心中掙紮一瞬,當機立斷,大聲施令,撤兵。
途遠聽見撤兵二字鬆了一口氣,他雖一心對付婼陽,卻也知道此時戰場上的形勢斷然不能再耽誤下去,可對方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實在無法分心,還好田將軍經驗甚足,當機立斷,可此時途遠怎樣撤退實在是個問題,剛剛的打鬥中婼陽看似節節敗退,實則以退為進,誘敵深入,途遠此刻正站在與長玓一方的對岸相隔甚遠的地方,想要撤退要擋住婼陽的招式,又要防備北羌軍隊的攻擊,談何容易,隻能一邊應對婼陽,一邊琢磨退路。
而此時的婼陽又能好到那裏去,她拚盡全力方能勉強與途遠打個平手,好容易把途遠引到對岸,此時體力已是勉強了,她武藝雖精,可奈何終是女子,遇到途遠這樣的對手,隻能速戰速決,可現在已經拖得太久,隻能另用計策。
兩人的心思都不在招式上,原本淩厲的招式稍微放慢,婼陽率先開口,擋住途遠刺來的一劍,看著途遠說道
“將軍身手不俗,可長玓軍隊卻不如想象中善戰,不若今日比試就到此為止,婼陽期待與將軍下次交手,到時一定分出高低。”
途遠稍稍移開劍鋒,居高臨下的姿勢挑眉看著婼陽,勾起嘴角笑說道
“公主相邀,途遠定當奉陪。”
途遠轉身欲走,根本來不及看清婼陽的動作,對岸的田將軍確實嚇得丟掉半條老命,那婼陽公主趁途遠轉身,連忙揮起手中的長刀,在馬背上躍起足尖輕點,堪堪立在途遠的馬頭上,朝著途遠心口處砍去,此時的場麵雙方軍隊外加一個田將軍看得一清二楚,好幾十萬人竟是都愣在了那,沒看見的不知道大家為什麼都不做聲,自然也不敢做聲,看見的又分懊惱和慶幸的,還有一直懵逼的田將軍,途遠根本不會沒有絲毫防備,可他為什麼要以身犯險?
婼陽見此招失手,懊惱自然有,更多的是羞愧,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了現行,婼陽對上途遠的目光,呆呆的說道
“你並非沒有防備,隻是算準了你會沒事?你是想要在千軍萬馬前羞辱我嗎?你的護心鏡是個寶貝,長玓皇帝賞的?”
途遠冷冷的抬頭看著站在他馬頭上還保持著殺他的動作的女子,抬手一劍斬斷了女子束發的簪子,順帶削掉了婼陽的幾縷耳發,隻差一寸就能取婼陽性命,婼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摑在地上,震驚的看著途遠,說不出話來,好似仍再為剛剛那一劍後怕,可婼陽此時的眼中,是一個可以足夠讓她心悅誠服的男子,她是服氣的。
途遠見她不說話,便開口道
“公主不磊落在先,又怎麼能怪途遠不給公主麵子,後會有期。”
途遠是冷冷的語氣,冷冷的離開,婼陽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千軍萬馬都淪為陪襯,他當得起,那背影的主人才是能保護她的英雄。
從此,婼陽一抬頭的目光,滿眼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