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咧嘴憨笑幾聲,小心圈住懷中的小人兒,心滿意足睡了過去。
枕著徐二郎的胳膊,緩緩睜開眼,耳邊聽著陣陣滴答聲,動了動幾下身子,暗暗地,也不知是啥時候,徐二郎伸手攬過劉怡,輕聲道:“今日下雨,再睡會!”
“外邊下雨?”劉怡嘟囔幾聲,好在前幾日天色不錯,倉庫裏邊堆放的穀子和麥子都曬幹存好了,西屋放著不少包穀,是徐二郎去菜園子掰回來的,曬了一日,全在屋裏頭放著,本想著今日天色好,就去菜園子收花生,沒想竟下起了雨。
“嗯!再睡會。”徐二郎應著,起了身,不忘給劉怡扯了下被子蓋好。
劉怡躺在炕上,徐二郎起身忙活家務,不時傳來幾聲小狗子逗弄狗崽的笑聲,躺了會,於是便起了身,揉了揉酸痛的腰,邁著不自然的步子出了屋,將屋簷下晾衣杆上麵的衣服收進屋子,疊好放進櫃子。
“二郎,我看咱得把溝渠再挖深,挖寬一點,免得雨水滲進屋子裏。”劉怡皺眉看著院子裏的積水,西屋那邊低了些,水位都快滲進屋子裏了。
“嗯!”徐二郎點頭,朝院子裏看了眼,積水確實多了些。
後邊溝渠怕是積了不少淤泥,進了西屋旁的雜物房,拿起蓑衣披上,從牆根處拿了榔頭,去了屋後。
這滂沱大雨一直下著,沒個消停,劉怡不覺有些擔心,望著外邊暗沉沉的天空,地裏麥稈和稻草都沒堆好,想著曬幹些,沒想遇上大雨,好在地裏莊稼都收了,村裏還有幾戶人家沒來得及,這回倒好,趕上這天氣,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停。
“沒事,地裏溝渠都很深,河水漲不了多高,淹不到咱家的地。”徐二郎淡淡說著,下河村河水位低,就算下個十天半個月都出不了事,灌溉的水是用水車從河裏抽的,下雨把水車停了,河溝就保住了。
“嗯。”劉怡輕聲應著。
“二哥在家嗎?”徐三郎在外麵喚著徐二郎。
“在了,三郎有啥事?”徐二郎下了炕,推門走了出去。
徐三郎披著蓑衣,從外麵走了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滴,脫下蓑衣,接過徐二郎遞過去的毛巾,擦了擦濕嗒嗒頭發。
“身上咋弄得這麼濕,你幹啥去了?”徐二郎開口問著。
“還不是大嫂鬧得。”徐三郎說著,“昨兒進了山,獵了點野味,一早我去大哥家,給他家送了點,老遠就聽著大嫂罵罵咧咧,家裏幾個孩子大哭大鬧。來,二嫂你們也嚐嚐鮮。”
徐三郎遞過一隻兔腿,進了屋子。劉怡接過兔腿,拿去廚房放好收著。
“大嫂咋又鬧了,這才過去幾天,怎麼都沒個消停,大哥也不說說。”徐二郎皺了皺眉,周氏喜歡折騰,一點小事都能被她鬧成天大的事,“這回又是什麼事?家裏幾個小的咋了?”
“聽娘說是村裏有人瞧見,大哥在鎮上跟趙寡婦走到一塊了。”徐三郎應著。
“大哥咋會跟趙寡婦走到一塊,不會是村裏人造謠的吧!”徐二郎睜圓眼,大哥是個老實人,怎麼會沾上趙寡婦那人。
劉怡頓了下,嘴角不自然抽了兩下,前天剛聽人說起趙寡婦,說她這段時間安分守己了,怎麼又鬧來這一出,“莫不是別人看錯了?”
“不清楚,大嫂這會還在屋裏撒潑,說大哥對不起她,她要帶著徐福幾人回娘家,娘也束手無策,大哥是個悶葫蘆,啥都不說,由著大嫂在那鬧。”徐三郎搖搖頭,這都是個什麼事,還好早分了家,不然這日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過?
“三郎吃午飯沒?”見著徐三郎揉著肚子,劉怡問著。
“還沒,大嫂這一鬧,哪還有心思吃。”徐三郎沒好氣說著,攤上這麼個人,也就大哥受得了,要是他早就和離了,有事沒事盡在家裏折騰,連個安生日子都沒發過。
“我去廚房看看。”劉怡起身,從廚房拿了幾個白麵饅頭,一碟蘿卜幹鹹菜,還有半個大餅,“來,先湊合吃點,晚飯還得等會,填下肚子。”
徐三郎沒推辭,接過碗筷吃了起來,之前不覺著餓,被劉怡這一說,倒還真是餓了,拿著白麵饅頭啃了起來,“二嫂,這蘿卜幹鹹菜咋做的?”
“三郎若是喜歡,待會帶些回去。”劉怡答著。
“成,這味道極好!”徐三郎狠狠點了下頭,比小周氏做的味道要好些。
劉怡笑著,古時候調料不多,燒菜自然就沒那麼多講究,她在劉家時,跟著趙氏進山采蘑菇、蕨菜……見到認識的調料,會挖出來,拿回去收好,陪嫁時,她帶了些,劉家院裏的菜園子,她種了不少,上次回門走得急,沒來得急帶了種子,想著下次回娘家,記得讓趙氏勻些種子,拿回來在這院子裏也種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