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晚隻能苦笑。
而且現在白曉靜已經不認識她了,她的世界裏,現在隻剩下顧炎初一個人了。
“小晚,她是病人,本來就要去醫院,奶奶說的。”顧宇澤擰著小眉頭,“奶奶說她發起瘋來很可怕,讓我平時要離她遠點。”
蘇暮晚無言以對。
抱著顧宇澤將他哄睡了之後,來到一樓,白曉靜仍然窩在顧炎初的懷裏,一句話也不說。
見到蘇暮晚的出現,白曉靜臉上的神情變了變,直直的看著她,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曉靜,你不認識我了嗎?”
蘇暮晚輕聲說道:
“你看,你身上的衣服有點髒了,我帶你去換了她,然後泡個澡吧。”
“不。”白曉靜很堅決的搖頭。
“時候不早了,去睡吧。”顧炎初輕聲勸道。
白曉靜這才點頭:“嗯。”
見她終於同意去睡了,蘇暮晚也放下心來。
從這之後,白曉靜變得隻纏著顧炎初一個人,對於其它任何人的接近都很抵抗。
蘇暮晚隻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了。
這天,蘇暮晚回到家裏。
白曉靜的臥室裏傳出一陣尖叫聲。
緊接著,顧炎初緊張的聲音傳了出來:“曉靜?”
蘇暮晚聞言,也衝了進去。
隻見白曉靜全身光光的,正死死的抱住了顧炎初。
見到這副情形,蘇暮晚的心即使再大,也會覺得受不了,她一聲不吭的又退了出來。
“晚兒……”
顧炎初急忙推開白曉靜,要追出去。
白曉靜卻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害怕,我洗澡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幾個壞人,他們都想脫我的衣服,越想越害怕,我就尖叫著跑出來了。”
顧炎初一臉苦笑:“可是晚兒誤會了,我必須去跟她解釋清楚。”
白曉靜卻哭喪著臉說道:“你為什麼隻在乎晚兒?”
“因為她是我妻子。”顧炎初看她一眼。
去替白曉靜拿衣服的芳姐此時走進來,見到這個狀態的白曉靜,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白小姐,你快進去吧,別著涼了。”
說著,她想將白曉靜帶到浴室。
奈何白曉靜卻執著的拉著顧炎初不準他走。
“帶她進去。”
顧炎初將白曉靜的手扒開,白曉靜的眼裏立刻充滿了絕望:“炎初,你不是答應我了,我在裏麵洗澡,你就和芳姐在外麵守著嗎?你說過你不會不管我的!”
“曉靜,不要鬧了。”顧炎初有些生氣了。
他回來得早,正好芳姐說準備幫白曉靜洗澡,白曉靜提出要讓顧炎初與芳姐一塊兒在外麵守著她,進去不久之後又對芳姐說想穿昨天那一套卡通睡衣。
芳姐便去外麵收衣服。
就是這麼巧,蘇暮晚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一切就像是算好了似的,蘇暮晚見到這樣的一幕,心裏不亂想才怪。
走出別墅,涼風襲來,雖然已經進入春季,但晚上的風仍然很清涼,蘇暮晚裹緊了衣服,顯得有些迷茫。
她也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就跑了出來。
當初是她自己同意了把白曉靜接回來的,現在見到這樣的場麵,她卻如此沉不住氣的跑了出來,想想自己也真是沒用。
可見到這樣的畫麵,她真的無法再忍下去了。
自己的老公,被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摟著。
即使這個女人是神經病,她也會難過,也會心裏不痛快。
更何況,自從許蓉命人將白曉靜送到精神病院,她與顧炎初去將白曉靜接回來之後,白曉靜的病情似乎越發加重了,她變得隻肯聽顧炎初一個人的,任何人對她說話,她都充耳不聞。
在這個家裏,她就像顧炎初的影子。
顧炎初在哪,她就在哪。
連他去洗手間,她都恨不得跟進去。
“蘇總?”
艾米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
緊接著,身著紅色大衣的她似一團火飄到了蘇暮晚的跟前。
見到是她,蘇暮晚也覺得很驚訝:“怎麼是你?”
“我搬家了,就在這附近。”艾米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沒有告訴你。”
發現蘇暮晚的神色不太對勁,艾米伸手扶住她:“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暮晚一直給艾米的感覺是非常堅強的一個人,悲傷的情緒很少出現在臉上,而現在的她,看上去明顯就是心事重重,完完全全寫在了臉上。
以她對蘇暮晚的了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才會這樣。